赶紧把她拉走,下了天桥,估摸着往教坊的方向去。
“他不认识我了?”雀儿失魂落魄地问昭昭。
昭昭觉得她和湛意行的相遇离奇又漏洞百出,后面掺了太多难以窥见的事,轻声提醒道:“一个皇子正常来说怎么会跟一个妓女瓜葛?”
雀儿像被踩了尾巴似地白了脸,咬着嘴唇辩解道:“我不是妓女,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没卖过!”
这话说得伤人。
昭昭看着她,想说我也没卖过,但默了会,淡淡道:“你肩上有黥字吗?有就是。”
闻言,雀儿像朵枯了的花,一点点弯下了腰,抱着膝盖呜咽起来:“说点假话骗骗我不行吗”
昭昭心中自嘲,同样的年纪人家倒天真得很,连这种荒唐话都说得出口。
她懒得惯着谁,哄着谁,可雀儿这人只是傻,又不坏,没必要真伤着人家。
于是她拍了拍雀儿的背,哄了几句,末了说:“他如果真对你有意,早晚都会来找你。”
两人四处问路,摸摸索索地到了教坊。
昭昭原以为云州教坊理应金铸玉雕淫靡豪奢,没想到只是一座古朴典雅的园子。
正门外站了几个侍卫般的龟公,吃酒赌钱,笑着戏谑一旁的女人:“姐儿,你妹妹怕是回不来了,多半是被拍花子拍走了。”
女人吊起眉梢,冷冷横了他们一眼,继续守在门前往外望。
这不是云儿又是谁?
“云儿姐!”
昭昭拉着雀儿跑过去,还没说话,就被云儿掐了下肩膀,听她又气又担心道:“小姑奶奶!你鬼迷心窍跑哪去了?孙管事以为你溜了,说你明早再不回来,就把你从册子上除名了!”
昭昭一听,知道自己和雀儿贪玩闯了祸。于是连忙和雀儿去孙管事面前请了罪,孙管事叹了口气:“规矩些吧,你要真在我手里出了什么事,我也不好和你妈妈解释。”
两人到的最晚,分到的房间最小,挨着街,外面的更夫敲锣的声音响得像是惊雷,吵得两人睡不着。
雀儿手里握着簪子,眼里蓄着泪,巴巴地望着昭昭:“昭昭儿,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忘了我。”
昭昭垂眸,正想着怎么答会不伤人,却听街上传来几道马蹄声,恰好就停在了两人住着的楼外。
雀儿似有感应一般,擦干眼泪推开了窗,果然见到意行骑在马背上,身后跟着几个便装的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