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悬问,“总不能是突然开窍吧?”
“你这么理解,倒也不算有错。”清秋居然赞同了他的随口猜测,“修道之人,在临终之时感知天命,这不稀奇。当然了,这并不代表清云真的在那一刻突然参透了卜算之术,更有可能是他梦到了什么,也就是所谓的‘预知梦’。只不过转达给你的时候,临时改口成了更加有说服力的说法而已,也符合他一贯的作风不是么?”
“吹牛吹到死的作风。”周悬在心里默默补充。
“不过我确实没想到,多年不见,清云竟是已经入了轮回。”清秋说,“他生前的居所,现在还在吗?”
“被他的远房侄子继承过去了。”
“侄子?”清秋双眼一眯。
“因为他没有后人。”周悬解释,“侄子的身份我们也帮着确认过了,虽然关系是远了点,但终归是自家人。”
“我是想问,为什么不是由你继承?”
“我?”
“清云没有成家,你们师徒一场,情同父子,由你继承他的遗产,难道不是天经地义?”清秋一本正经地说。
“这个反正就是不太合适。”周悬挠挠头。
其实师傅到了晚年,确实是动过想把遗产交给周悬继承的心思,还是周家父母千万推脱才作了罢——他们两口子这辈子最多是贪点小便宜,说到底还是老实人,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拎的很清楚。
这些年,社会上类似的纷争也不少,无论个中是非,到头来都是脸皮薄的那方更加吃亏。
“那房子现在是空着的?”清秋问。
“最近已经有新租客了。”周悬纠结着措辞,“想拜访的话可能不太合适,因为住进去的是个年轻女孩”
“那便算了。”清秋听出了他话里的规劝之意,也不再做强求,起身道,“你每天下午都会在这里出摊么?”
“不出意外的话。”周悬连忙起身。
“好。”清秋道,“我还会在这里呆上几天,如果你遇到什么事,也可以联系我。”
“您这是准备等师傅”
“这是自然。”清秋颔首,“我与清云同门一场,既然赶巧遇到了他转世的日子,少不得要看看他这一世为人,重投的人家如何,也算是讨个安心。”
“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些事,先行告辞。”
“需要我帮忙吗?”周悬主动说。
“你?”清秋忽然一笑,“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