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没想到需要他来玩唱机。
这玩意,他前世哪接触过?
好在放唱片的柜子里,在柜板上贴着一张手写的说明书,周玄一边找对应的唱片,一边琢磨说明书。
到了放唱片的时候,他缓缓的回忆操作步骤,
“先拨阻转开关,
放唱片,
再摇手柄,摇到摇不动为止,
把唱针的唱臂放到
哎哟,卧槽。”
周玄操作本就生涩,再加上脑子里还得回忆步骤,注意力很不集中,一不小心,让唱针把手指扎了。
一滴鲜红的指血,粘附在针头上。
他连忙吸吮指头,止血后,忍着疼,继续操作,费了不少气力,总算把蝴蝶这出戏给运转起来了。
嗤、嗤、嗤,
老唱机播放的时候,带着点点斑驳的杂音,像减了音量的雪花音。
“我们要让屋子里~充满春天的芬芳~让这里像花园一样~春光荡漾~”
胶唱片里的戏剧声,略微有点失真,周家班的唱片,都是找很小的公司灌制的,设备相对落后,失真在所难免。
但还别说,就是这失真中夹杂着雪花音,再配上整体声压略显单薄的唱机,落在周玄耳朵里,听起来带着些缥缈的味道。
“高保真”的大鱼大肉,前世吃惯了,这会儿吃点萝卜白菜,挺有新鲜劲。
周玄靠在角落的柜台上,闭着眼,好好享受着黑胶里的戏曲声。
徐骊则和吴云小声介绍这出蝴蝶学堂戏里的精髓。
三人都没有留意到,唱机唱针上牵挂着的那一滴指血,
缓缓晕染在旋转的唱片上,
然后拉出极细的血丝,
将唱片染得通红,
红光转瞬即逝,
与此同时,
东墙上“方相氏”的木牌,嗡嗡颤动,像是感受到了什么。
原本安安静静躺着的尸体——吴云的爱人,郑梅竹,
她的食指,以肉眼不可察的幅度,轻快的弹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