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感。
郑梅竹则眼角处流淌下两行清泪,纵然肚内是个鬼婴儿,也是她怀的娃儿,不愿意它就此遭了毒手。
“既已成鬼婴,便不该再留在人间,投胎也没个去处。”
周伶衣站定在尸身前,布满符文的右手,向着郑梅竹的肚皮抓去。
手掌快速沉落,在抵住肚皮的时候,速度也没有丝毫衰减,符文闪着妖艳的光泽,然后手掌竟直直的伸进了郑梅竹的肚子里。
肚皮完整,周伶衣的手像从现实伸进了另外一个维度。
比一根竹篙撑进水里还要轻松。
一阵怨毒、凄厉的婴儿啼哭声,猛地响彻屋内。
随着周伶衣暗暗使劲,婴儿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这趟活,做完了。”
周伶衣右手拔了出来,如葱玉指捏了一颗血红的小心脏,指头大小。
稍稍使劲。
砰,
心脏破碎,血水飞溅,场面窒息且迷人。
结果完了鬼婴,周伶衣打开了门,阳光透进了屋里,门外候着的徐骊,见了屋内的情景,找来两床旧棉被,将吴云和郑梅竹包裹了起来。
被面绣着白梅花,针脚细密。
周玄见着这幕,百感交集,旧棉被成了这两人的归宿,这走过一生的味道,是老棉花的霉味。
“大嫂,你去把四师兄找来,这两位客人后事的料理由他来做,他最擅长。”
吴云是活着进的周家班,现在成了肚内空无一物的尸体,这种事情,要给个交待的。
给吴云家人交待,给郑梅竹家人交待,给捕房一个交待。
怎么交待?
全仗四师兄左右逢迎、四处打点的本事了。
周伶衣重新打起了伞,往场院里走,周玄跟上:“姐”
“还有事?”
“你说这屋里作怪的,除了那鬼婴,能不能还有点别的东西?”
周玄是想问问“说书先生”的事情。
“有吗?”
周伶衣郑重的往厅内环顾了一阵,没瞧出什么名堂来,便又拿着铜铃,一阵摇晃。
边摇,她边努力去倾听铃声的回响,若是屋内真有动静,铃声会给她指引。
但是,
她没在铃声里,听出任何异常来。
“弟,看你是草木皆兵了,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