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定的是猴王,但戴先生想发表演讲,提前写了稿子,就把最后一个节目砍了。”
徐骊指着不远处一群围拢了低头抹眼泪的小孩说:“瞧瞧那些扮猴的小娃娃,为这场戏准备了好几天,哪怕演砸了,至少能上去演,现在连台都上不去,一个个都不甘心,委屈得很。”
进戏班做艺,最需经验,经验都是一台接一台演出来的,今天这台戏没上去演,便缺了份重要的演出经验,难过伤心是难免的。
周玄也觉得小演员可怜,但哪有没时间去可怜他们,他更担心大师兄。
“小玄,你去哪儿啊,那边缺个搬水锅的,你帮帮忙。”
“等我回来搬。”
周玄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候场通道,瞧见余正渊倚在通道口,一只手抓着幕布角,一只手不停给演讲的戴绅士打各种鼓励的手势。
“大师兄,你往后站着点。”
“我往后站了,戴先生就看不清我的鼓励了。”余正渊说着,又给戴绅士翘起了大拇指。
呵呵,别待会戴绅士出事的时候,溅你一身血!
周玄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他估摸着今天戏班要出事,而这桩事,应该是就是冲着戴绅士去的。
他怕余正渊与戴绅士走得太近,也跟着吃挂落。
周玄紧张的看着戏场里那些眼睛通红的独眼“人”,一旦发现不对劲,立马把大师兄弄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都别动,千万别动。”
周玄预感会出事,但同时也希望自己的预感是错的。
没人喜欢惹上麻烦。
不同于紧张的周玄,台上演讲的戴绅士,似乎很享受舞台,表现得极轻松。
他捏着大铁喇叭,悠扬的喊着,沉浸在他用话语织就的蓝图里。
“乡亲们,我戴思明是回廊河人,也是拜过佛爷的,和大家一样,苦过,穷过。
现在,我有钱了,政策也来了,
平水府要大兴工业,今年,我个人出资,要在回廊河里,建三家工厂,
我在此保证,
我们工厂招收工人的月薪,不会低于四百块!”
提到钱了,台下的村人们,齐刷刷的鼓掌。
四百块,码头工人累死累活都赚不到,工厂上班,活儿又没有那么累,还稳定,一年到头,月月都有得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