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不语此时已经从“思想者”状态钻出来了,老脸堆着坏笑,一看就像个不正经的老登。
“这通灵见了血井的人,感知真是拔尖的强,光往我身边一坐,便能查觉出我的身份。”
“你承认了?”
“我的身份,你姐姐知道,没什么好遮遮藏藏的”袁不语挥了挥手,风清云淡。
“砰!”
“哎哟我草”
袁不语的风清云淡荡然无存,抱着脑门痛号,他被周玄当头凿了一爆栗。
“老袁,落英厅里你吓我一跳,正经高人不当,跟个游魂野鬼似的,跑唱机里讲评书?亏你想得出来,当时也就是我心态硬,换一般人,没被鬼婴害死,先被你吓死!”
“我当时就想跟你耍耍,等死到临头再救救你,让你感受感受人生的大起大落,没想到你小子机智,躺地上就睡着了,鬼婴拿你没办法。”
“少废话!你先告诉告诉我,我眼睛里的血井,到底怎么回事。”
周玄混不吝,知道了袁不语是个说书高人,也没畏畏缩缩,更没有纳头便拜,低声下气求高人传授要诀心法。
这点倒对袁不语的脾气。
“血井这事,说来话长,井国为什么叫井国,便跟一口血井有关。”
周玄一听,来神了。
他一直都觉得井国的名字怪怪的,
霸气谈不上,小家子味倒挺浓——现在才知道,这名字竟是有说法的。
“血井在井国哪儿?”
“在井国神人阴人的梦中。”
袁不语仰头望望天花板,掰着手指算了起来。
“数了数,井国改名的那年,是六十四年前,那会儿,我还没出生,犹记得我师父讲,那年冬天特别冷,屋檐下立着冰棱柱子快抵到地”
“老袁不是在说书,改改职业病吧,讲重点。”
“你这小子真没耐心,我才酝酿的情绪就被打断了,难受得很。”
袁不语像小孩似的生着委屈气,可嘴里没执着,长话短说,
“六十四年前的腊八夜,井国所有的神人,都做了个梦,梦见了一口冒着血的井。
虽说都梦见了井,但是梦境却各有不同,有的人,梦见井里出现自己挚爱但早已故去的亲朋,纵身跳井;有的梦见井水泛滥,将他淹没;有的则听见井里有喃喃之声,似乎在述说着某种人间秘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