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手笔。
我看着上面歪七扭八,插着四根棍的火柴人,陷入了一阵沉默。
“医生,你是行家,你觉得这像什么?”
“像个人。”精神科医生叹气道,“总有一些其他特征吧,你看看有没有哪个部位比较眼熟。”
我只能分辨出辣弟穿的猫耳郎套装,和镂空福瑞套装。
不能分辨极其具有童真性的抽象画作。
我抓着画纸研究了半天,勉勉强强在边缘看到了一朵小蘑菇。
宁医生的就诊室里好像有一个小蘑菇的椅子。
“我可能知道是谁了。”我道,“要做多久的心理疏导。”
“要看那边医生怎么说。”
医生和医生也是有差距。
小宁医生说话一板一眼,问什么答什么。
精神科医生说话也是一板一眼,问什么不答什么。
没精神病的人,都要被她逼出精神病了。
我熟练地伸出袖子递给妹妹,叹了口气道:
“走吧祖宗,跟我去找你的梦中情医。”
妹妹看了我两眼,伸出手抓着我的袖子,嘴里发出了一声怪叫。
我们之间的默契仅限于此,再多点都没了。
比如我现在想跟她说两句话,她基本上一句都不会搭理我。
自闭症患者本身也相当痛苦。
我看到她就想起云辞。
能帮一把就帮一把,说不准以后能治好了呢。
她也是被人放心上的人。
有些时候她可能就差这么一下。
稍微多个人伸出援手。
或许就有一个人,能从淤泥里爬出来。
我随手拂去她脖子上的头发:
“妹儿,早点醒过来,你姐说了要给你赘个好老公,醒过来你下辈子就享清福了。”
妹儿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小声的“啊”了一声。
像猴叫。
两岸猿声啼不住,医院门前两傻根。
宁医生晚上要给苏慕白做心理疏导。
我带着妹妹在门口蹲了半个多小时。
门一打开,刚见着宁医生的白大褂。
妹妹立刻便激动了起来,不咬人也不打人。
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勉强吐出含糊不清的字眼。
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