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巡和许远同时大吃一惊,赵高所起的念头在他们的思考范围之外,从来都没有想过,但并不意味着他们无法理解。
他们甚至在赵高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绝对不可以!”许远想都没想就给出了回答,他没有说不能,意味着他认可了这种方法会弄到粮食。
在睢阳城的后方,有不少自然的村庄。也许村民们没有太多的粮草,但是官绅有;各路节度使那里,更有着数不清的屯粮。
从他们嘴里抠粮,想要不动用武力那是不可能的,而动用武力的话,又不符合道义。
赵高却没有管他,只是把灼灼的目光盯在了张巡身上。
张巡非常缓慢地抬了抬手,嘴巴闭合了一下,终于缓缓地说道:“我们守城,本身就是为了保家卫国,如果是为了守城而去私相劫掠,那又与叛军何异,此事不可为。”
眼看着张巡就要取消任务,赵高这时却冷笑一声,不留丝毫情面地说道:“张将军,你可妄为忠臣,又有何资格谈什么忠君爱国,谈什么道义!”
指责一名战死沙场,死守睢阳十个月,配祀历代帝王的将军不够忠心,赵高这是疯了么?
显然不是!
听清楚了这句话的许远气得浑身颤抖,用手指着赵高说不出话来。
只有张巡还是一贯的冷静,淡淡地看着赵高,止住了狂怒的许远,说道:“本将但求的无愧于心,忠于君,能保民,是不是忠臣,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了的。”
“将军战死之后,自然有人说将军是忠臣,朝廷会大大地旌扬将军,士民百姓也会给将军立祠,乃至于后世都会有将军的传说,无数的壮士将为将军扼腕叹息。”赵高冷笑着,说出了一段话,让盛怒状态下的许远和依旧平静的张巡都沉默了下来。
求仁得仁,这个结果,也是在他们预料之中的。
“可是张将军,许太守,你们扪心自问,就真的没有一点点私心么?你们不愿意去劫掠同侪,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爱惜羽翼,爱惜自己身后百世的清名?”赵高这段话可谓诛心,许远的喉咙一下子干涩了起来,这个想法他也许有过,但一旦出现就立即扔到了脑海的最深处,不敢细想。
现在赵高赤裸裸地把它拎了出来,暴露在阳光之下,原先的大义凛然顿时缩水了不少。
赵高丝毫不退,继续追问道:“张将军,许太守,你们说,这睢阳城,到底是能守下对朝廷有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