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众所周知。在幼年的时候,他那位孱弱的父亲查理六世不但丢掉了大部分法国的领地,连他的王太子的地位都被剥夺而丧失了继承权,最后分到的仅仅是法国的偏远一角!
在查理七世统治的早期,他的领地偏安一隅,物质资源并不丰沛,奥尔良是其领地上唯一的大城市,也是最重要的税收和兵卒来源,别说和英王比,便是和勃艮第公爵比都远远不如,所以查理七世常被敌人讽刺地称作布日尔王,暗示其领土建立以来的狭小和从未扩张。
这种情况下,步履维艰的他不得不变得胆怯起来,因为他根本输不起。
更何况在波旁家族和勃艮第族眼里,自称的查理七世根本不具有合法性,不能称之为法王。直到一四二九年,在圣女贞德的守卫奥尔良成功之后,查理七世在兰斯大教堂加冕,才让他的地位相对巩固一些。
现在据可靠的消息,贞德已经被那位强大的爱德华领主驱使,在强行抵抗着英军,随时面临的死亡的结局。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应该选择出兵去拯救这位法兰西的精神领袖,然而眼下的他除了焦虑就是迟疑,根本不敢把手中最后一支底牌派出去。
同样的,现在英王已经成了俘虏这个消息刺激着他——明明打了胜仗,自己却依旧还要蒙受这样的耻辱,这让他的双手不由得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因为弱小,没有人在意他才是法兰西的真正主人,这些可恶的乡下蛮子,终究有一天他告诉他们谁才是真正的王者。
可自己终究还是弱小啊,查理七世满腔地热血只能不断地变冷,连脖子和手上胀起的青筋都徐徐消退了下去,等到雅克克尔站定的时候,查理七世也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一道谕旨以最快的方式被拟定了出来。
“着孟士男爵从速将英王亨利六世押送兰斯!”
这条谕令同样也可以看作是他的一块试金石。如果被遵守了,那么孟士就是缺乏政治眼光的强者,这样的人就是自己手中一把最合适的刀;如果没有被遵守,只能说明这又是一个乱臣贼子,在合适的机会需要用各种方式加以清除。
“孟士男爵已经和英王达成最终和解,亨利六世已经获释返回大不列颠。”
没等查理七世的第一条谕旨下达,第二条情报已经被递上了他的案头。查理七世出奇地没有暴怒,只是平静地将第一道谕旨撕成了碎片,随后开始在羊皮纸上拟定第二条谕旨。
“因孟士男爵的忠君爱国和破敌擒首,特晋升其为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