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四叶草耳坠闪烁,像是闯进母龙巢穴拯救被虏王子的女骑士,她说:“李嘉图,你还在这里浪费时间吗?”
但不是这样的。
此时的诺诺凝视着路明非的眼睛,她那双深红色的眸子深处藏着几乎要溢出来的悲伤和脆弱,她好像鼓起勇气想说些什么,攥着男孩衣角的手指那么用力,用力得骨节发白。
“夏弥跟你表白了,对吗?”诺诺忽然问。
路明非呆住了,他依稀捕捉到什么,依稀触碰到什么,总觉得有溪流似的东西在从自己的指尖缓慢地流淌,一直流淌到灵魂里,流淌到胸膛的最深处。
诺诺的眼神真是悲伤,让人想起花期正盛时枯萎死去的红木槿,美丽虚弱又依旧生长出锋利的刺。她本来是刀剑一般坚强而锋利的女孩,美丽且危险,但这时候诺诺流露出的表情像是一个丢掉了自己最爱玩具的小屁孩。
他们对视,在玫瑰味的晨风中,周围人来人往,有某些东西在那两双不同色的眼睛里跨越时空再度重逢。
路明非想起来了,他想起来自己抓住的是什么了。
他想起来这眼神在何处见过了。
他默然地转头,从身边那辆停靠在路边的布加迪威龙光可鉴人的涂层上看自己。他忽然就有些烦躁,又有些手足无措,从诺诺的身上,他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是很多年前,芬格尔第一次告诉他你师姐就要和恺撒结婚啦你小子没戏啦巴拉巴拉的时候。
很久了,记忆都有些模糊了,悲伤的事情那么多,一件顶替一件,这件事的细节也就逐渐被遗忘了。可路明非依旧记得镜子中自己的眼神,那是宿醉之前最后清醒的画面,悲伤而无助,脆弱得像是随时都会蜷缩起来低声呜咽。
此刻的诺诺大概便是这种眼神。
她攥着路明非的衣角,就好像攥住了全世界,她从来都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所以才把自己变得像是钢铁铸造的剑一样坚硬而锋利。
可在此时,诺诺忽然就在路明非的面前流露出那么脆弱的一面。
“你们在一起了,对吗?”诺诺轻轻说,女孩在自己的声线里努力抑制着什么,可淡淡的哭腔还是清晰地传递了出来,她倔强地抬头,凝视路明非,哪怕那双深红色的眸子里已经有朦胧的水雾在氤氲。
路明非也凝视诺诺的眼睛,他们站在那里,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只剩下男孩与女孩的呼吸。
“没有,我们没有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