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路鸣泽就看不清他的眼神了,可路鸣泽贱兮兮地低下身子像那些很幼齿的小男生把女孩子惹得趴在桌子上哭之后去偷看的举动。
路明非又抬起了头。
那双眼睛虽然没有被点亮,但漆黑得宛如宇宙深处的黑洞。
路鸣泽挠挠眉毛,他挥舞起手中的汉八方剑,舞得虎虎生风,倒确实是一副练武的好骨架子,“还能弄去哪里,当然是送上战场咯。”他似是对这件事情毫无感觉,就好像早餐的时候弄丢了一个鸡蛋,妈妈问鸡蛋丢去了哪里,他就喝口牛奶耸耸肩说好像是去了垃圾桶吧。
“我们在一起很久,我很了解你,路鸣泽,你为什么这么做?我们分明已经揪住了命运的尾巴,就剩下卡住它的脖子给它来上一个狠狠的直拳了。”路明非面无表情地看路鸣泽,“老唐身体里的诺顿提前苏醒应该也和你有关系吧。可事情本不该是这样的,我们只要在纽约用康斯坦丁的卵去威胁诺顿就好,我们会获得龙王级别的盟友。”
“哥哥你真是这么想的吗?”路鸣泽看上去有些惊讶,可眼底却流淌悲哀的情绪。
路鸣泽发出悠长的叹息,这叹息的声音绵长得像是蜿蜒的康河。
“哥哥你一直在想要握紧命运,可命运就像这个世界本身,他是无法撼动的。或许有些事情你可以改变,可那些命定的死亡却总是会如期而至。”
路明非觉得自己的全身缓慢被冰泉所浸透了。
他从未和路鸣泽探讨过关于其他人的“命运”这个话题,可此时说起居然如此令人畏惧如此令人惶恐,深深的不安正在从他的心脏中像潮水那样漫上来。
“曾死去的人会一一死去,曾发生的悲哀会一一重演,这其实是一场早有剧本的话剧,哪怕是最伟大的王也无能为力,在面对滚滚而来的宿命时,王也只有引颈就戮。”路鸣泽轻声说,他凑近路明非的耳朵,似乎是唯恐惊扰了何处的亡魂。
“可我们分明救下了,救下了”
“酒德亚纪,龙德斯泰特和塞尔玛对吗?”路鸣泽自嘴角掀起巨大的弧度,那副嘲讽的嘴脸现在甚至都懒得隐藏了。
他拥抱路明非的脑袋,他说,“哥哥,还记得我说过吗,世上的悲哀总是守恒的,对,你救下了他们,可摩尼亚赫号上死去了多少原本没有死去的人?你从命运的手中夺走一条命,那命运便从你手中收取更多的命,这就是世界的真理,我们都活在被编织的悲剧之中。”
路明非头痛欲裂,他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