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说话的老人,他的身体稍有些佝偻,但黄金瞳的颜色简直像是货轮的汽灯。
“这些天我们藏在这些山间的建筑中,就是担心某个至尊撕开现世与死人国度的高墙,用刀剑洞穿我们的心脏。你们的命还很宝贵,密党不能没有领袖,但我不一样,卡德摩斯的每一代传人都在自己的身体里积攒着越来越脓腥的龙血,我的身体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是时候让我死在一场万军之战中了,用堕落者的血与骨来敲碎神的王座。”卡德摩斯的声音更加威严,他的气势甚至在这一刻压过了贝奥武夫。
可昂热忽然抬头,他脸上肃穆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像是与老友重逢时的喜悦。
“不,还没到你们出手的时候,我的老朋友们。”昂热举起那杯烈酒,仰头将它全部灌进了喉咙里,老家伙在此刻恢复了他风度翩翩的模样,用稍带些轻佻的目光环顾四周,
“那些旧时代的鬼魂们,我们是时候动用他们了。”他说。
“你是说那些被埋藏在冰下的怪物——”弗罗斯特大惊失色,即使是他这样的人也会对那些所谓旧时代的鬼魂感到胆寒,当有人说起龙王的复苏,这位加图索家族的代理家主都只是在默不作声地盘算杀死皇帝后的收益,可当昂热提起要释放那些东西,他却感到悚然。
“现在就是最危急的时候了,我们必须把龙王的归来扼杀在他们的坟墓中,扼杀在他们的棺椁中,搅碎他们的茧,彻底杀死他们,任何一位君主的逃亡都意味着最终极的东西距离归来更近了一步,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昂热说,“先辈们把自己化作那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不正是为了登上这样的战场吗?”
“鬼魂们联合起来可以颂唱那位至尊特殊的言灵皇帝,这个言灵能够对任何血系源流是黑王的东西进行压制,血统纯度越高则压制力度越强,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君主一定能从这样的压制中挣脱,但我可以在他挣脱之前杀死他!”昂热用近乎于压抑的咆哮那般的声音在述说自己的计划。
“不能仅仅由你的一己之言就做出这样重要的决定,我们必须做出慎重的表决。”伊丽莎白.洛朗女爵点燃了一支女士香烟,这里原本是不被允许抽烟的,可这时候已经没人管这些了。
没人注意到伊丽莎白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她原本是校董会中校长的坚定支持者,但在面对这件事的态度上洛朗家族的态度相当坚决,显然对她来说那些被学院雪藏的力量在某些程度上甚至比苏醒的龙王还要可怕也令人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