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橘政宗与路明非记忆中那个善于伪装的赫尔佐格几乎相同,但他似乎并不在在乎绘梨衣是否被掌握在自己手中。
为什么?
莫非是因为此时白王圣骸还没有被找到,赫尔佐格尚且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登基为新的白王?
橘政宗居然撩开袖口,伸出干枯却仍旧有力的手掌扣住路明非的手腕,低声攀谈起来。
“路君一看就是年少有为的少年英雄啊,家里可有什么家人亲眷啊,又在哪里工作呢?”橘政宗亲切地拉着路明非的手,倒像是许久未见的长辈在询问晚辈的近况。
路明非却越发觉得荒诞。
“如果政宗先生说的是我们这个世界中的亲眷的话,我的父母倒确实是混血种,但我并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工作,也已经很久没有他们的联系了。”他从容回答,想来橘政宗也不会关心叔叔婶婶和路鸣泽之流在路老板身边算不算亲眷家属。
太极石桌上摆放着炭火炉子,炉子上则支起关西铁壶,想来橘政宗手中茶盏里的茶水就是来自于这只关西铁壶。
“我早在学院执行夔门计划之后就已经开始关注路君了,反复观看过您和那位神祇的争斗,颇感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与屠龙事业的后继有人,常恨自己早生了几十年,不能追随在路君的左右啊。”橘政宗很有些感慨,好像他真的很看重路明非,也很倾佩路明非。
老人的脸上满是皱纹,五官刀削般硬挺,说这些话的时候倒是眼神炯炯。
路明非有些无奈地看向恺撒和楚子航,眼神中带了些求助的意味。
但恺撒和楚子航都垂首跪坐,在几位家主的环伺之中并没有紧张,大家都是杀胚,紧张什么的不存在的,大不了拔刀出来对砍。可这两位也没有要对路明非施以援手的打算,眼观鼻鼻观心,直勾勾盯着面前自己的那杯热茶。
早在参与这场会议之前、甚至于在出发前往日本之前,他们其实就已经对当前的局面有所猜测了。
毫无疑问表现出最强力量的路明非会在日本分部受到最优渥的对待,那是蛇歧八家对强者的尊敬甚至于敬畏在作祟,即便学院在任务报告中明确指定楚子航是小组组长,他们大概也还是会把路明非视作这次行动的核心。所以不管是楚子航还是恺撒对此时的状况都没有感到惊讶。
此时大家长和贵客相谈甚欢,出于礼节其他人居然也没有要打断或者插口的意思,炉火烧得越来越旺,噼里啪啦的,凉风从海湾的方向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