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状态的诺顿在冠位上并不逊色于白王,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成长,但他的基因是完善的。说不定赫尔佐格的手里还有通过其他物质晋升王座的方法。
一个看得见的龙骨十字和一个二十多年尚且没看见影子的白王圣骸,显然前者也是可以作为备用方案的。
路明非还在心里构想,几位家主已经开始和恺撒、楚子航聊起来了。
说是会议,其实一点都不正式,甚至可以说很随意,龙马家主、风魔家主和犬山家主看似是很严肃的老人,但其实都很健谈,而且也并不严肃,时常能说出有意思的话来。
“政宗先生似乎是土生土长的京都人,我的朋友里有鹿儿岛和北海道的人,你的口音和他们都不一样,是纯正的现代日语的发音。”恺撒说。
路明非骤然抬眼,幸好垂下来的额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否则所有人都会发现这个年轻人的眼神中带着多么巨大的惊悚。
“是的,加图索君果然如传说中那样敏锐呢。”橘政宗笑着说,“我出生在东京都,但曾在年轻的时候去过那时候还是苏维埃的俄国,并在莫斯科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来才回到了日本,并受到家族的征召回到了家中。”
这很不对劲。
路明非的手指微微颤抖,却藏在桌子下面不让别人看到。
上一段时空中橘政宗的口音里带有无法隐藏的斯拉夫语系特点,时至今日路明非其实也能辨别出那种细微的特殊之处。橘政宗的口音确实没有再区分硬腭音和软腭音。
一个人的很多东西都可以刻意隐藏刻意伪装,包括自己的面貌、名字甚至于行为,但习惯、尤其是那些深入骨髓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路明非看向身边那个稍显魁梧、即使衰老脊背却依旧笔直的老人,巨大的疑虑在渐渐涌上来。
“路君似乎心事重重。”源稚生原本坐在恺撒的右侧,但楚子航得知犬山贺是日本分部著名的剑术大师,对和犬山家主交流剑道心得这件事情很有些向往,所以就和犬山贺身边的源稚生交换了位置,于是现在就是源稚生夹在了路明非和恺撒的中间。
“也说不上有心事吧,只是对有些原本确信的东西产生了一些疑虑。”路明非淡淡地说,他突然看向恺撒,“师兄,晚些时候我想吃烤青鱼,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们一起去外面转一转吧。”
恺撒也看向路明非,那双天蓝色的眸子在某一刻深邃得像是大洋深处的暗流,几秒钟之后,恺撒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