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过夏弥会一直和她在一起,一约既定万山难阻,就算世界毁灭他也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
他的心或许早已变得不像是人类的心,龙的灵魂与信念或许早已经随着那一次次被沸腾的血液流淌填充了他的一切,但他想证明自己还是路明非。
一万个世界里都只会有一个的路明非。
他并不是想证明给其他任何人看,他只是想证明给自己看。证明给那个连自己都不信任的衰仔看,就算他已经变得很牛逼,就算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孩多得数不清,可他还是能对某一个人倾尽所有。
这时候绘梨衣像是猫一样去蹭路明非的手背,她的肌肤滑腻,像是难遇的宝玉,仰头的时候眼睛里只装着伸手抚摸她脸颊的男孩,猫一样警觉的瞳孔里闪烁着希冀的光。
在这个懵懂无知的女孩尚未知晓的过去,命运已经把她期待的那扇门彻底关闭。此时她所能感受到的温暖不过是门缝中透出的微光。
可即便是那一缕微光也已经让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变得那么明亮。
恍惚间路明非似乎听到了,他听到有某个男孩的声音如深谷悠悠的风,那个男孩在肆无忌惮地笑,笑他的愚蠢,笑他的悲哀,笑他的痛苦的不甘。
——
黑色的雷克萨斯悄无声息地穿梭于车流,怪异的是似乎整个世界都在为它让路,这辆车简直像是某个君王的座驾,走到哪里都畅行无阻。
它确实是君王的座驾,这个国家的阴影中有两个真正的统治者,一个是正统的蛇歧八家,一个是能够与蛇歧八家抗衡的猛鬼众。
此时坐在驾驶位上的居然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孩,她的眼睛妖媚得像是古老的狐妖,映着漫天的光火,斑驳的阳光透过一闪而逝的枫叶在那对明媚的眸子里留下美好的光与影。
女孩漆黑的长发是被绾起的,斜插着一支不知道什么花植尚未枯死的枝条,穿着黑色的礼服,脚下是细跟的高跟鞋,即使坐着也能看出高挑与靓丽。
这是个很纤细但又很丰满的女孩,眉眼间流转着勾人魂魄的魅力,白鞘的木刀就很横卧在那对修长紧绷的大腿上。
真正的君王在她的身边,那似乎是一个颇有些张扬的歌伎,在副驾驶中坐得笔直,身形笔挺,眼细而且长,眉宇温婉。
他以肩披着血色的广袖和服,刺绣着古事记般的神魔妖鬼,狰狞与神圣似乎共存,和服下居然是干净的衬衫,分明是个男人,锁骨却精致伶仃,皮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