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路明非想起那场盛大的逃亡。
东京和神奈川都是日本最大的都市圈,即使城市与城市之间也并不显得荒芜,绿荫道上阳光斑驳着穿行在过往的车窗里,开车的恺撒把车窗全部打开,绘梨衣把小脑袋探出去,斑斑点点的阳光落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像是晶莹的美玉。
路明非靠在后座上,风吹进来把他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偶尔他会回头和绘梨衣交汇各自的目光,然后心照不宣地微笑。
上车前楚子航给所有人都买了加冰的可乐,这时候恺撒正把手肘架在车窗上,手上拿着那罐汽水,单手握着方向盘,逆着迎面来的时速九十英里的风,一直向神奈川去。
因为没有要甩掉蛇歧八家那些负责保护绘梨衣的人的打算,所以雷克萨斯一直以80公里的匀速前进。
轰鸣着的摩托车队呼啸着从雷克萨斯的两侧冲过,这些文暴走喜欢在东京城外的公路上奔行,他们的车后座上插着骷髅脑袋的小旗,一个个挺胸腆肚,虽然戴着黑色的车盔穿着飒飒的大衣,却也能看出来都是些并不年轻的中年人了。
很快就到了能看到海岸的路段,恺撒放慢了速度。
绘梨衣抓紧路明非的手,她没有去看身边的男人,而只是看外面,车窗外的气流像是撩人的小妖精那样撩拨红色的长发,女孩的眼睛里则倒映出自由的形状。
迎面而来的风里枫树和棕榈树都哗哗作响,红色的叶子像是飞雪一样在阳光中落下,美得触目惊心。
老板娘说她的老家就是神奈川,小时候经常去那片海滩抓螃蟹,晚上会和同村的孩子一起用鱼叉把螃蟹穿起来烤着吃。最后他们也果然来到了那片老板娘曾经烤螃蟹吃的海滩,是从大路上分叉出来的小路的尽头,前方是一片茫茫的大海,路尽头的天然停车场里面已经停了许多车了,显然这里已经不再是过去那样无人问津的地方。
海滩上的人们在阳光里打排球,穿泳装的少女在浅海区嬉戏,她们的肌肤白得像是珍珠。没有人为路明非他们的到来而回头,好像这种地方会有人到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恺撒停稳了车,绘梨衣牵住路明非的手打开车门走出去,微咸的海风迎面吹来。这里确实可以看到不久后的太阳落山,那种感觉真好,像是故人重逢般的喜悦。
站在低矮的山坡上俯瞰那片干净的海滩,绘梨衣抱紧路明非的胳膊,她用自己的侧脸去轻轻地蹭蹭男人的肩膀。棕榈树的树叶间落下灿烂阳光的碎屑,像是洒下了一片金子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