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且安静的grandkitchen餐厅中气氛顿时变得微妙且尴尬,所有人都愣住了。
穿黑色燕尾服的服务生们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很有些眼力见儿的经理已经连忙低下了头。行政主厨是用刀的好手,此时居然觉得连空气都有些锋利,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路明非原本挎着零的素手,右手轻拍女孩的手背,附身同罗曼诺夫王朝的遗产继承者窃窃私语,此时的表情则像是被丢进了十二月的贝加尔湖那样凝固冻结了。
其实仔细想想路老板如今也真算是一号人物了,走到哪里都得有人巴结着生怕惹了他生气,身上穿的是十万美元的萨维尔街裁缝大师订制的高级成衣,手腕上佩戴的是价值三百万美元的江诗丹顿tourdei''llewatch,领子里衬着沉甸甸的黄金,出入任何场所都不会有人小瞧他。
可他在叔叔婶婶家里生活了很多年,虽然过得不怎么尽人意,但总归是有一口饭吃有个地方落脚,而且虽然婶婶刻薄寡恩总对他呼三喝四,但路明非觉得叔叔对自己还不错,有时候会躲着婶婶和路鸣泽给他发零花钱。
大概真是婶婶的余威尚存,此刻抬眼视线越过路鸣泽那跟个肉球似的身子看见她的时候路明非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都停跳了一拍。
其实婶婶真算不上不好看,只是嘴唇极薄,面相便不好相与,路明非也觉得自己真和她八字不合,所以他原本都打算这辈子还是少和婶婶打交道了。可谁知道命运如此可笑,这段时空他们这一家子居然又出现在东京这么个鬼地方。
堂弟在想什么路明非不知道,不过这小子的眼神分明在很有些愤慨又有些坚定,大抵是在心中说了某些诸如莫欺少年穷的豪言壮语,眼珠子还总不老实地往下飘。路明非狐疑地朝下面看,不由得脸黑了几分。
原来零穿的虽然算是长裙,却露了纤细漂亮的脚腕在空气中,衣香鬓影烛光昏暖中女孩的肌肤像是流淌着珍珠般的辉光,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想握在手中把玩。路明非看看零没有多少波澜的神色又看看路鸣泽痴汉的眼神和颇有些猥琐的表情,不动声色地把零往自己身后藏了藏。
他的体格子原本就大很多,这么做的时候几乎将娇小的女孩完全遮住,烛光全部落在路明非的背后,朝着小胖子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
路鸣泽这才去看堂哥的眼睛,一时间也有点紧张,心里暗道阴魂不散啊阴魂不散怎么哪都能遇见你这么个扫把星。同时又很没底气,东张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