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也不是官员,而是那些活生生的百姓。
屠灭一个县城十几万人,这简直是离谱到家的事情。
若是让天下人知道,这大齐皇帝的皇位,都要崩解。
柳云鹤的眼神中现出无力和绝望之色,整个人似乎都在瞬间苍老了不少,嘿然道:
“本官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查这湖州灭祟案,之前更是靠着苇子镇的羽化祟案,找到了不少湖州灭祟冤杀良人的铁证,历尽千辛万苦,九死一生,送到了朝堂之中,然后就如石沉大海,再也没了下文。”
李炎问道:
“是不是被那妖相偃世仁给截了下来,没送到皇帝面前?”
柳云鹤看了看李炎,又看了看崇云和敖勒二人,犹豫一下,对崇云和敖勒说道:
“崇云,敖勒,你们去帮为师找些笔墨来。”
支走了二人之后,柳云鹤才苦笑一下,对李炎说道:
“崇云和敖勒心思单纯,容易冲动,这事实在干系重大,也只有你这种心思澄明却又有一颗九窍玲珑心之人,才能守得住这天大的秘密。”
顿了一顿,柳云鹤接着说道:
“我原本也以为,我的奏报被那妖相偃世仁给截了下来,问了宫里一位忠直善良的公公,才知道那奏报第一时间就送到了天子的案头,天子也都仔细看了,只是随手就丢在了地上”
李炎不由瞳孔一缩,说道:
“这么说,当今天子,早就知道这湖州灭祟案的真相!?难道”
柳云鹤的额头上青筋直露,嘿嘿一笑,说道:
“据说那白莲教得到了无生老母赐下的一滴眼泪,这可是神泪!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要不然天下邪教多了,这相党怎会对这白莲教这么卖力?以这无生老母的神泪入药,再合以十几万人的血肉精魄,可炼登阶大丹。”
“什么湖州灭祟案不过是当今天子,要炼丹!”说到这里,柳云鹤的神色猛然变得狰狞,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要登仙,要炼丹,就屠了一座十几万人的城,还将罪责推给白莲教!这些被杀的人里面,光是孩童就有数万!甚至还有不足月的婴孩!”
“他们难道不是这昏君的子民!?难道不是这大齐的百姓!?”
“他疯了!他疯了!他不配做天子!他是妖邪!妖邪!”
到了最后,柳云鹤猛地站起来,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随后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