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老实的份上,暂时饶你们一命,现在都痛快点站成一排,跟着他回军营那边!”
众人闻言,如遇大赦,眼神里甚至闪过一丝感激。
李班头连忙跑上前,畏畏缩缩地说:“张兄弟,麻烦你跟这位长官说一下,他们这么稀里糊涂地把人带走,我们哥几个实在是不好跟上面交差啊!要不,你让他再跟我们老爷商量商量?”
张宗昌简要地翻译了一遍。
伊万冷笑了两声,言说没什么可商量的,要是不服,可以让你们老爷随时到军营里找他,如果盛京将军增祺愿意跪下来求他,他可以考虑放人。
话说到这份上,自然没啥可谈的了。
几个衙役一听这话,立马聚起来商议。
“老李,那咱们咋整?这趟差就这么白出了?”
“你问我,我他妈问谁?有洋人在,谁还把咱们当盘儿菜啊?要我说,哥几个趁早回家自谋生路吧!”
衙役们愁眉苦脸:“都小半辈子了,除了这行,咱也不会干别的呀!”
“自己想辙吧!”李班头阴沉着脸,“我听说,京城里从去年开始,当差的都不叫捕快了,说是叫什么警察,好像还要什么考核、训练,总之都换成了年轻的,估计咱们这也快了。”
“啊?那咱们这岁数的咋整?”
“咋整?”李班头无奈地自嘲道,“扛包、拉洋车,实在不行,上山当胡子呗!”
“哎,你们要是想当胡子,我有门路。”
“真的假的?要不你先帮我通个信儿吧!”
“听说海城那边的山头多”
“要不咱们”
衙役们颓丧着脸,边走边聊。
忽然烟尘四起,几人的背影逐渐模糊起来,连同火签、铁链、腰刀、水火棍,这些曾让他们威风凛凛的东西,最后也随之慢慢消散了。
长风镖局的人已经排好了长队,江小道趁机凑过去,问:“张大哥,毛子真不杀他们了吗?”
张宗昌坚定地点点头:“铁路快修完了,估计今年夏天全线都能通,毛子现在正筹人去西伯利亚淘金呢,这些人得跟着去干苦力。”
“西什么利亚?”
“西伯利亚。”
“那地方在哪?”
“北边,最北边,俺也不知道。”张宗昌回头看看毛子兵,又说,“兄弟,你别问了,趁现在没人搭理你,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