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怪我怪我,光顾着聊了,快坐吧,趁热吃。小道,来坐大姑旁边。”
众人于是纷纷落座,拿起筷子,等着江城海夹了第一口,这才撒开欢儿来喝酒吃肉。
江城海忍不住提醒道:“都少喝点,明儿晌午去见老爷子,收拾利索点,别误了事!”
许如清不吃,光顾着给大伙儿夹菜,看了一圈儿,恍然发现桌上有个空位,点了一下人数,问:“诶?我说今天怎么这么清静,老七怎么没来?”
江城海冷哼一声,说:“犯了点事儿,板正板正,来不了了。”
“那就给他做俩菜,带回去吧。”
许如清爱屋及乌,她跟江城海的关系近,连带着也把宫保南等人当成自家兄弟,于是便冲门口吆喝了一声:“灵春!”
少倾,房门打开,却见一个身穿水绿色衣裳的半大丫头走了进来。
“红姐。”
“会芳里”的规矩,不管接不接客的丫头,一律不准叫妈,许如清嫌老。
“下楼告诉福龙,让他跟后院说,另做两样菜,装好备着。”
看着名叫灵春的丫头,江城海忽然问:“妹子,这丫头没见过,新来的?”
许如清点点头,说:“对了,她就是冯老太太白给我的那个丫头,长得挺俊,还认字儿,可惜破了盘儿,不过挺懂事儿,看着顺心。我给改的名,叫赵灵春。”
江城海眯起眼睛,招了招手,说:“丫头,过来!”
赵灵春默不作声地走过去,低下头。
江城海捏着她的下巴,把脸抬起来,歪过去,见她左侧眉骨上,有一道粉红色的疤痕。
“丫头,哪里人?”
“辽阳,柳二堡。”
“本名叫什么?”
“小名叫春儿,姓赵。”
“家里干啥的?”
“记不清了,我爹妈死的早。”
“死多久了?”
“有四五年了。”
“脸上的伤,咋整的?”
“小时候碰的。”
江城海松开手,似笑非笑地问:“谁教你的这套嗑?”
众人听出不对劲,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赵灵春心头一颤,连忙低下头,说:“没没人教我。”
江城海又拉起丫头的手,说:“你爹妈死得早,教你的字儿,能记住,家里干啥的,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