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又没什么活儿,虽说逢年过节、大事小情的时候,他也会过来,可时间一久,就算大家不明说,也能感到彼此之间不可避免地越发疏远。
提及此事,金孝义忍不住说:“大哥,你也该敲打敲打他了,一门心思做生意,兄弟情分都生疏了!”
可江城海却说:“他本来就是佛爷,既然都是弟兄,总不能挡人家财路吧!”
金孝义吃了瘪,闷声喝了一口酒,不再说话。
好在没过多久,院门就“哐啷”一声响,众人抬头,越窗看去,果然是老六回来了。
关伟手里捧着个礼盒,一路小跑地穿过院子,进屋一看,脸上有点不好意思。
“嗬!哥几个,就等我啦?”
“废话!”众人齐声埋怨,“你咋才来?”
关伟不管他们,先是径直走到江城海面前,恭恭敬敬地递上礼盒。
“大哥,我这肚里没啥墨水,说不出啥祝寿的词儿,一会儿咱都在酒里了!这是六弟的一点心意,外国雪茄,你没事儿尝尝。”
宫保南冷冷地瞥了一眼,揶揄道:“荣来的吧?”
“少他妈放屁!”关伟立马拍桌子瞪眼,“这可是我特意托人买的!”
“行了,痛快坐下先自罚三杯吧,一桌人净等你了!”沈国良拿起筷子,戳了戳桌面。
“哎呀!哥几个,真不能赖我呀!”关伟还挺委屈,“外头一帮学生闹事儿,把道都给堵死了,我不光过不来,还差点儿让巡防营把我当成领头的给抓了!”
宫保南一听,忽然来了兴致,便问:“三哥,你念书多,最近报纸上老说什么立宪、咨议局啥的,到底啥意思?以后皇上就成摆设了?”
可是,孙成墨这边刚要长篇大论,却被江城海咳嗽一声,将其打断。
“吃饭就吃饭!”
许如清了解江城海的脾气,于是连忙接过话茬:“对对对,朝廷大事,轮不到咱们操心,过好自个儿的日子就成了。最近闹挺,各家商号都贴了‘莫谈国事’,你们几个也消停点,别到处乱窜,出事儿了跟我说,巡防营那边,我认识几个小头目,能说上话。”
“吃饭吃饭!”
老寿星先动筷,其他人这才陆续跟上,菲薄的羊肉片,在滚开的汤底里七上八下,涮几回,而后夹到碗里,浸满蘸料,裹着几粒葱花、小米辣,送到嘴里,没等嚼,脑门儿上立马就渗出一层亮晶晶的油汗。抿两口,咽进肚子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