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着赵时宁的咳嗽逐渐平缓,进气多出气少,他陡然松开了她,掌心的灵力抚平她脖颈可怖的红痕。
再等几日。
等他拿到锁魂草。
就杀了她。
赵时宁总觉得无羁阁的日与夜都比山下的要长,这里的白天和夜晚都很冷,冷到她给自己盖了两床棉被还是会时不时被冻醒。这样的日子她足足忍受了四千多天,才终于等来了今天。
她仰头望着不再落雪的无羁阁,没有预料之中的激动,反倒是近乎冷漠的平静。
无羁阁的结界消失了。
谢临濯这是要赶她走。
赵时宁醒来时就发现雪停了,她找遍了无羁阁也没有找到谢临濯的身影,她又去了地下的冰室,还好那个女人的尸体还在。
若是在前几日,赵时宁肯定毫不犹豫,拔腿就跑,恨不得离长留山远远的,此后看到下雪天都要心情郁闷个几天几夜。
但现在,赵时宁不愿意走。
日渐滋生的野心如野火燎原,让她再也无法接受从前的愿景。
做个无拘无束的魔修,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她不由得想起在酆都城的种种遭遇,小船上的一只长头怪就可以把她吓得魂不守舍,齐不眠也可以随时把她扔进苦海地狱。
做魔修有什么好的,还不是要被欺负。
她也要去做高高在上的神仙,比谢临濯还要厉害的神仙。
为此第一步,就是要睡到谢临濯。
对于昨日的失手,赵时宁完全没有任何受挫感,如果谢临濯真的那么好睡,那他就不是他的师尊了。
在赵时宁这里,谢临濯就是根难啃的骨头,但她的时间多的是,她完全可以和谢临濯耗很久,啃下他。
要是实在不行,那就换个人睡。
赵时宁首先想到的对象就是万殊,也不知他是否还在山下等着他。
万殊的祖辈世世代代看管锁着数万头凶兽的幽都山,当属四海八荒中最凶残的神兽。
如今天地间只剩万殊这么一只。
若是能与那小老虎双修也不是不行。
赵时宁当即决定下山去找万殊。
她刚推开无羁阁的大门,却见门前站着位不速之客。
“这位小友,谢临濯是住在这吗?我是他朋友,我来自青丘。”
赵时宁听到这问话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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