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呢?”他撩起自己空荡的裤筒:“没几天好活了,不如多享受一下,至少让我好受一点。”
迈克松了一口气,对方的神智依旧清晰,而且表达能力比那些新来的外省人都要好,不会反反复复说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不会絮絮叨叨说不清事情。
眼前这个男人原本还有体面的工作,作为矿工,能去次级位面为“莎蕾安娜矿业公司”干活是多么让人羡慕呀!
“假的,假的!”现在失去右腿和左手的男子撑着自己的眼眶,他浑浊的双眼好像穿过位面凝视那片只有红色的大地:
“我们用炸药往地下炸,炸到很深的地方也没有任何金子,土质太松了,工头没有放好撑架,一炸整个班组都”
不说迈克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他快速记录着,突然想到一个疑点:“你是怎么出来的?据我所知只有那家公司掌握了进出的通道,怎么会放任你到这里来?”
“是的,但是有个好心的法师老爷帮了我.”男人战栗起来:“其他人骗我,要给我治疗,但他们想把我处理掉!法师老爷把我塞进板条箱.”他惨然一笑:“我现在这身体,塞进去容易得很!”
“后面呢?”不一定是法师,更像是同情心泛滥的学徒迈克边记录边写上自己的看法。
“法师老爷给我塞了一点钱,换掉了板条箱的标号,让我被运出了那个该死的地方,后面差点被扔进河里”
后来被接手的搬运工发现,这个可怜的男人花掉了所有钱,得到暂居在这棚屋等死的机会:
“这的小孩,还会帮我买吃的买酒,但伱在这里要看好自己的钱,如果不是看我可怜,或许最后一个铜板都会被不干净的小手摸掉.先生,能不能帮我写封信寄给家里?”
男人抽出一张刚刚得到的纸钞还给迈克,但由于说不清具体的收信位置和收信人,迈克也无能为力,拒绝了对方的请求。
记者又刨根问底问了许多问题,写满了小笔记本,也耗尽了采访对象所有的精力。迈克告辞后,久候的一群小孩马上冲上来想要“捞鱼”,但是记者先生腿脚格外灵活,在小手之间辗转腾挪跑得飞快,乘上河船离开了瓦卢瓦纳最大的贫民窟。
“弗里德!亨利!”屋棚里传出男人沙哑的喊声:“我有钱了!帮我买酒!我有钱了!”没有小孩理他,喊声越来越小。
报社大楼,迈克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总编见他进来不满地说:“既然你获得了去金矿参观的机会,就好好准备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