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室的马车载着新娘穿过全城,前有一位国王的卫士和穿着绛红色披风、黑色纱袍的宫廷法师伊丽莎白,后跟着几对卫士,他们军服为大红镶金边、头盔上顶着白色的缨。
每经过一处民众聚集的地方,吵杂的声响就会自觉统一为欢呼,一浪高过一浪,礼帽、旗帜和汽水瓶子被人们高举着挥舞。出于安全考虑,维尔茨堡的市政厅下了临时诫令,要求只能在室内饮用含酒精的液体,于是乎站在外面狂欢和等待一睹国王、公主真容的人们就会选择“芳达”解渴。
“看呐,我们的子民在祝福你,米莉。”国王阿尔伯特路德维希听到了维尔茨堡路边的欢呼,终于舒展眉头,放松了攥着女儿的手。
阿米莉亚沉醉在美妙的呼声里,脸蛋染上微微的红晕。她陶醉了一会才回应父亲:“那是大家拥戴您,我的父王。”
然后她目光探向窗外,轻轻挥手回应那些忠实的臣民。
五月一日本身的节庆活动也在展开,在周边的乡村田地,未婚的男青年们立起桦树枝等着姑娘在上面挂上自己的头巾或手帕,虽然只是在地上插根大些的树枝,但人们管它们叫“五月树”。
男方立起“五月树”后,往往会躲在一边焦急地等候心仪之人来系上头巾,而有所属的女方则站在视野好的地方盼着那个人能把树立起来,再找个没人注意的时候挂上。
直到夜里,“配对成功”的男女会在田野中跳舞,也有村民和城镇的居民围着五月树大啖啤酒和香肠。这些仪式既是为拜恩的年轻情侣制造恋爱氛围,也是在企盼夏收的丰饶。
田地边缘,快马和全速的马车在道路上飞驰。宽又长的马车厢里,阿尔伯特陛下邀请的最后一位客人赶到,是符腾堡大公及其妻子、长女和幼子。
长女因为路途颠簸而埋怨:“父亲,您为什么最后还是改主意来?这里的颠簸和田里糟糕的气味叫我恶心。不过是维特尔斯巴赫家的小女儿和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野小子结婚。”
“那你不更应该好奇为什么陛下要把婚礼举办得如此隆重吗?“大公向车窗外眺望,帐篷、五月树和洋溢着笑容的人们叫他目不暇接。
和场外还在竞猜新郎身份的升斗小民不一样,场内的来宾早已知道巴特的身份。
“是的,我早就知道那个疯丫头会犯浑,被粗鄙的小市民骗走。”维尔茨宫内,等候仪式开始的时候熟识的贵族们相互交谈着,一位气质不凡的青年放松地躺在沙发上编排今天的两位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