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却似有无名火,渐烧渐旺。
他用力捏紧了她的脸,“这么急不可耐,是已经找好了新的下家?”
棠许疼得皱了皱眉,却依旧迎着他的视线,“没有,道德感比较高,俗称要脸。”
江暮沉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你要脸?还是根本没有人接手?我们江家不要的,你以为,淮市还有谁敢要?”
棠许当然知道。
江暮沉说的不仅是女人。
在权势煊赫的江家面前,淮市有几人能不低头?
恰如眼下,她娘家遇到经济危机,人人却都在观望江家的态度。
谁都知道两家是姻亲,如果连江家都不肯入场,那其他人哪还有必要出手相帮。
而江暮沉作为名义上的女婿,态度早已经摆明。
他就是要见死不救。
棠许早就已经认清了这一点。
“离婚后我不再是江太太,丢的也不是江家的人,所受的磋磨也都自己承受。而你——”棠许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小白兔,“你也尽可以拥有自己想要的,这样不是对大家都好吗?”
“对大家都好?”江暮沉低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可是棠许,我偏偏见不得你好,怎么办?”
棠许凝眸看他。
“既然进了江家的门,那你就做好准备,一辈子困守在你江太太的位子上。”江暮沉松开她的脸,“你救不了你们家,也没有其他人救得了你们家,你睁大眼睛,等着看你们家怎么死——”
丢下这句话,江暮沉径直走向了大门外。
小白兔还有些没回过神,步履凌乱地跟出去,上车离开了。
棠许静静看着那辆车离去,又在廊下站了许久,才发现天上竟不知何时飘起了雪。
这是淮市今冬的第一场雪,隐有纷扬之势。
棠许看得失神,忍不住伸出手去。
雪花飘落掌间的那一瞬,她忽然又闻到了雪松的味道。
棠许转头,四下并无旁人。
她只觉得是自己闻错了,提裙步入了漫天飘雪之中。
头顶纷飞的雪花却忽然被阻隔。
棠许抬头,看见一把黑色的伞。
身后一个司机模样的男人,一手拿着她的大衣,一手为她撑伞,“棠小姐,下雪了,需要我送您上车吗?”
“不用。”棠许接过自己的大衣裹上身,却已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