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背井离乡,不用妻离子散,不会被赶出城外和那些泥里的流民一样在严寒饥饿中挣扎求存。之前收拾的包袱,做好的准备,妻儿父母暗中掉的泪,如今都化作了欢声笑语。
就算不喝酒,也是醺醺然如坠梦中。
“对,虽说是阴错阳差,但怎么说,这也是咱家二少爷的功劳!”
“你们没瞧见,当时二少爷和谢大师,樊仙子一起走出来,周家米家那几个,脸都白了。”
“听说被绑架的时候,二少爷还怒斥米琅来着。虽说还是书呆子习气,可换一个人在那种境地,怕是早就怕得浑身发抖,六神无主了。”
“二少爷胆子一向大。”
“你以前没听这书呆子说过么,圣人之言,君子之道,行的就是个理直气壮。你看他怕过谁?”
“那是,疯傀他都要冲上去打一拳!”
“哈哈哈哈!”
“这么一想,你们别说,咱们这书呆子二少爷,怕不还真是个洪福齐天的不然的话,怎么能跟寒谷这样的强者拉上关系”
堡里的欢声笑语,飘进苏家大宅。宅子里,更是喜气洋洋。仆人们,丫鬟们,管事们,笑盈盈地往来奔走。廊檐下,院子里,张灯结彩灯火通明。
主厅里的一场招待盛宴已然结束。苏母在两个儿子,三个儿媳妇的搀扶下,转回了院子,在花厅里坐下,喝了一盏醒酒汤,又在喜鹊的服侍下擦了脸,脸上的笑意这才微敛。
“贵客可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喜鹊将水盆交给另一名丫鬟,一边蹲下给老太太捶腿,一边回禀道,“启了东院最好的客院芳竹院,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三遍,用香薰过,换了最好的床褥被衾和窗帘,水果点心也都摆上了。云雀领着五个丫鬟侍候着,外面也护卫起来,不许人打扰”
说着,喜鹊一抿嘴笑道:“不过,两位贵客和大姑娘一道,去审了米祥之后,樊姑娘回了屋,谢大师却去了二少爷院里喝茶。”
“去了道山院里?”苏母一怔,皱眉道,“他院里那几个丫头,还哭哭啼啼要死要活么?”
“哪里还有。现在一个个喜笑颜开,活泼着呢,”喜鹊笑道,“她们之前也是担心二少爷。”
“谁不担心,偏就她们能闹腾刚才道山回来,她们那模样没得让人家客人看笑话。”苏母哼了一声道,“一个个哭哭啼啼,搂搂抱抱。尤其是那个赵杏儿,一头扎怀里就不出来,还搂着脖子不撒手。狐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