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秀才,实在没心劲往上考进士了,于是在镇上开了家私塾,靠教书为生。
等学生们背诵完一段,他开始讲课。
沈持听了一会儿他讲课,实话实说,苏秀才的课讲得很投入,他手不释卷,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但是好半天,沈持愣是没听懂他在讲什么,只晓得他讲的课好枯燥好深奥。不能说跟听天书似的一字都没听懂,但也差不多了。
他以为自己不熟悉古文的缘故,没想到底下的学生也是云里雾里,不少人小鸡啄米似的一点头一点头,打起瞌睡。
或许是被感染了,沈持也困困的,忍不住想要打个哈欠,昏昏欲睡。
苏秀才讲着讲着见学生们没了动静,还有人头都要挨着课桌了,他可容不得别人这样轻视课堂,手持戒尺敲了敲讲台,把正打算去和周公短暂约个会的学生惊醒。
几个年岁小的蒙童倏然一惊,霎时坐直了身体。
“再瞌睡,”苏秀才严厉地说道:“打手板。”
学生们强打起精神来,两眼空空地竖起耳朵听讲。
这档子功夫,苏秀才往无意间往门外一瞥,看到了正在专注听讲的沈持,以为他满心向往学堂,不由得生出自豪之心。他很是欣慰,又一板一眼地讲他的课去了。
隔着门,沈持只觉得一股浓重的沉闷扑面而来,让他霎时提不起精神。
这时候苏秀才的书童,说是书童,看着有二十多岁了,他看见有人在门外,放下书背着手出来把他们请进去,沈山道明来意:“听说这里收学生,我家四个孙子有意求学,我带他们来见见先生。”
“好,好——”书童见一下子来了四个学生,连连说好,目光从沈全身上扫过,最后瞧着沈持问他:“几岁了?”
“到下个月就八岁了。”沈持口齿清楚地说道。
书童满意地点点头:“前头有个孩子程旭,与你年岁相仿的时候来这里念书,17岁就考中童生了。”
只在这里读九年的书就考中童生,沈山听到这话,一脸的与有荣焉。
客观地说,在古代,科举是个漫长的事业,从垂髫蒙童到七十老翁,只要走得动路愿意考的都能考,考官也没有年龄歧视,程旭能在17岁考中童生,已算是年少得志,旁人难望其项背了。但沈持却在心里哀嚎:读书九年才考中童生,那要读多少年才能考中秀才,重点——要花多少银子啊!
他很缺银子,想要“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