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课之前去宿舍挑了个床铺,将从家里带来的东西一一放好。
江载雪来给他帮忙拾掇床铺,看到窗户外面有个好大的鸟窝,说道:“这是住了一家子的鸟吧?赶明儿吵得你不好睡觉。”
沈持还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这孩子已经跑出去嘴里说道:“鸟儿啊我给你挪个窝吧,咱往稍远处走一走好不好?”
鸟窝。
沈持停下打扫床铺的手透过窗户往外张望:“哎呀,江兄,你动那鸟窝做什么”
他还没说完,只见一鸟气呼呼地地俯冲下来,尖声骂骂咧咧对人随便动他的窝发了好大的火气。
“江兄快捂住脸。”沈持内心十分慌乱,急急道了声:“这是乌鸫,它认脸。”
江载雪还傻愣愣地准备去和乌鸫鸟打招呼:“我给你的窝换个地方,你早起呼朋唤友别吵到沈兄睡觉”
沈持绝望地捂着脸,很想跑,但他还是腾出手来一把掀起江载雪的衣襟蒙住脸给拉走:“跑,快跑。”
乌鸫在天上疯癫地盘旋几圈,飞走了。
沈持绝望地把江载雪拉回屋中:“完了完了,它去摇鸟了。”
“什么摇鸟?”江载雪一脸天真。
沈持又恐慌又沮丧:“它去找一群鸟来对付咱们了。”
江载雪不知道乌鸫记仇:“不可能,我就给它挪了挪窝。”又没有掏鸟蛋抓幼崽。
沈持目光涣散地摇摇头:“江兄,它以后只要看见咱俩,就会甩鸟粪,还会叫一群黑鸫来甩”
叫什么鸫风快递,屎命必达。
完了,完了。
“沈兄你从哪里听来的?”江载雪好笑地说道:“我从未听过如此荒诞的事情。”
闻所未闻。
他一直养在县城,没有去过乡下,也没和鸟类打过深的交道。而黑鸫也不喜欢去人类多的地方做窝,所以哪怕听过它的叫声,也不知道这种鸟的记仇习性。
沈持就不一样了。
上辈子他就踩过坑,那是一个初春,他从学校搬到市区去住,看见老房子屋外的阳台角上挂着个鸟窝,他看里面没鸟,以为是废弃的,摘下来打算丢掉。
丢掉的一瞬,总觉得一双鸟眼在哪里偷窥他,貌似狠狠地记住了他的模样。
次日,他经历了群黑鸫发粪涂墙的悲惨一天,他锁上窗,拉上窗帘,仓皇从老房子跑走,从此绝了回市区居住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