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她的狠性,也有一种令他不解的分寸感。
就像那只拳头一样,不多不少地拒他于三尺之外。
他没有再继续说话,慢慢地松开了杨婉的脖子。
杨婉忙扶住背后的玉屏,勉强站稳了身子,继而刻意地咳嗽了几声,借此缓平被张洛扼乱的气息。
“对不起。”
她缓和过来之后,放平声音,道了一声歉。
一面说一面整理额前凌乱的头发,“我知道我这样对你很不公平,我也知道,因为我一个人,让你和张家都蒙受很多没必要的羞耻。所以”
说话间她理平了头发,抚裙屈膝,在张洛面前跪下:“我向张大人认错赔礼,求大人放过我兄长。”
张洛看了一眼自己胸口那处被她抵压的地方,又看向杨婉。
她被藕色的丝罗轻飘飘地包裹着,将才抵抗他的手,此时按在冰冷的地上,纤细白皙,看起来甚至有些可怜。
“请大人原谅。”
她说着俯下身,头上的一根银簪子应声落地,滑滚至张洛靴旁。
张洛用脚碾着将才那支银簪子,金属与地面尖锐的摩擦声令杨婉不自觉地咬住了牙齿。
就在她酸牙之际,他忽然将银簪猛地踢开,撩袍蹲下,一把扼住杨婉的下巴,再次逼她抬头。
“你既是这样刚烈的一个女人,为什么要做苟且之事。你若对我无意,大可直言,我并非无耻之徒,要强娶你为妻!”
杨婉觉得自己的嘴都被他捏得快变形了,说话也有些困难,但她还是尽量稳住声音,看着他道,“大人这样说,就是定了我和邓瑛的苟且罪了?”
张洛被她眼底的神情戳得很不舒服,但她就是不肯把目光避开。
“大人,如果我们杨家不愿意退婚,坚持要嫁入你们张家,你会如何?”
她再次问他。
张洛手指猛一使力,捏得眼前的人几乎红眼。
“我容不下羞辱我的人活在我身边。”
杨婉听完,忍着疼,笑笑又道:“如果不嫁进张家,又要如何做才能消去你心头之恨?”
张洛没说话,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大,杨婉吃痛,不自觉地痛叫了一声。
“你还是要让我自裁是吧。”
她说完,眼中虽然有泪,眼底却藏的是对他的‘可怜’。
“你不觉得好笑吗?你是北镇抚司使,掌管诏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