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会儿跟你一样急。不过过些日子就好了,他也有了地位,人们对他也就有了忌讳。你看吧,人在宫里,只要不是十足的蠢,都能有一番天地,陈桦那样的人都可以,别说邓瑛了。”
杨婉忽然想起,她是惜薪司掌印太监的菜户娘子。
“云轻,我问你啊。”
“什么。”
杨婉有些犹豫,“就是担心陈桦的时候你能做什么。”
宋云轻托着腮想了想,“做不了什么,只能在心里求主子们开恩,欸,对了,陈桦爱吃,咱们做女官,别的不比他们方便,这一样上还是行的。”
她这么一说,杨婉忽然想起她在她亲哥家里炸厨房,吓得她嫂子差点报警的光荣战绩。
“那个我不会做吃的。”
“知道,你是杨家的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
她说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也伺候你一杯?”
杨婉站起身拉住她,“可以跟你学吗?”
“学做吃的啊。”
“嗯。”
“行。”
宋云轻一手端茶,一手撑着桌面凑近她。
“那明日局里的文书”
“我抄。”
***
这边刑部的司狱衙中,邓瑛和杨伦相对而坐。
沉默对峙,最后果不其然还是杨伦输了。
他噌地一声站起来,猛拍桌面,空荡荡的木头面儿上立即腾起一层淡淡的白灰。
“你就不能让我们赌一把?司礼监不能再把控在何怡贤手上了!”
邓瑛抬起一只手臂放在桌面上,直脊抬头,看向杨伦,“我不说你们能不能赌赢,哪怕你们赌赢了,陛下真的处置何怡贤,司礼监还是司礼监,不过换一个人而已。但白阁老和你想在南方推行的新政,上到陛下那里,连清田这一步都走不出去。”
“你现在这样的身份,新政关你什么事!”
杨伦说完,立即后悔。
然而邓瑛却只是把脸侧向一边,没有出声。
杨伦僵着脖子沉默了一会儿,逼自己坐下,尽量收敛住声音里的气性,“你知不知道,白玉阳找到了贞宁十年,修建皇极殿的那一批工匠,不知道为什么,有几个人直接咬出了你。你和张大人当年账目虽然做得干净,但是有了人证在,白玉阳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对你用刑,来撬你的嘴,司礼监也不敢说什么。你今日还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