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暂时落足而已,我会尽快想办法的。”
苏允寻人问了路,来到了定惠院,定惠院的主持与那汴京边上的市侩老和尚不同,听闻是贬谪的苏轼,顿时心生敬意,立时请着苏轼等人入内安排房间,而且很快安排上热腾腾的斋饭,令得苏轼心生感激。
定惠院这边视苏轼为贵宾,礼遇有加,让苏轼在颠沛流离之余,终于有了一个可以暂得喘息的处所。
苏轼放下行囊,独自闭关在小屋里,又不免回想起这一年来惨痛的经历。
这场从天而降的祸事,使苏轼对外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和战栗。
处处是陷阱,处处是捉摸不透的险恶存在,大难之后,他几乎不知道该怎样待人和处世,才可以使自己免遭无端的陷害。
他需要时间来慢慢修复心灵的巨大创伤。
所以,初到黄州的那些日子,他常常整天闭门不出,从早睡到晚。
苏轼可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但苏允却是得想办法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定惠院毕竟不是久居之地,这只是个小寺庙而已,且不说能不能住下许多人,总是在这里,也难免打扰到和尚们的清修,所以还是得尽快寻一处地方落足。
苏允在想的是到底是按照苏轼原本的轨迹,想办法将临皋亭这座水上驿站给弄来居住,还是另想他法。
若是还是将临皋亭弄来居住的话,其实倒是简单了,无非便是疏通一下关系,有苏轼的老朋友帮忙,这事情大约不算很难。
好处也是有的,至少可以保证苏轼在临皋亭里面的创作基本可以重现,但是那地方的确是小了点。
苏允从苏迈那里得知,苏家其实有二十几口人,临皋亭那里苏允去看过,的确是小了点,二十口人住进去,估计是很不方便的。
不过苏允最终还是决定定居在临皋亭,临皋亭临江不过数十步,在上面可以俯视长江,视野极为旷阔,若是住在临皋亭,那自己岂不是随时可以钓鱼去?
哈,想想就美啊!
不用跟人抢钓位,饿了随时可以回家吃饭,嗯,也要在这里专门搭一个小亭子,专门用来钓鱼!
想及至此,苏允躁动的心便不可抑制了。
就在临皋亭!
什么,临皋亭房间太少?
那就建!
建一座雪堂,再建一座南堂,若是再不够,那就建一座四面来风亭,活人还能让尿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