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吏住舍,每天雇役一千多人。
而言官们却弹劾文正公不体恤荒政,嬉戏游乐而无节制,以及官府、私家兴建房舍,伤耗民间财力。
岂不知文正公是要调发有余的钱财,来救济贫民。那些从事贸易、饮食行业的人,工匠、民夫,仰仗官府、私家养活的,每天大概可达几万人。
那些言官大多都是饱学之士,却没有你一个不读书的孩童懂事,唉。”
说完这些,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低声与苏允道:“我这番说辞你千万不能对外说,我乃是犯官,若是这番话传回京中,又有人要弹劾我攻击朝廷言官,到时候又是不好收场了。”
苏允看向苏轼,见其脸色颇有些惊惶,心中叹了一口气,随后赶紧点头道:“叔父您放心,侄儿知道轻重,绝不会外泄半句的。”
苏轼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了。
听了此话,苏轼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看向阿回道:“你也要注意,半句也不能对外说!”
阿回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心里却是想道:“对外说什么?你们说的这些,我半句也没有听懂啊!”
话说到了这里,苏轼已经没有谈话的兴致了,背着手走开了。
苏允没有宽慰苏轼,这个心理伤害还得苏轼自己慢慢化解,别人是帮不了他的,摇摇头,继续考察这块荒地。
随后苏允与阿回笑道:“阿回,想挣钱么?”
阿回闻言眼睛一亮道:“想!做梦都想!我家那茅草屋乃是我爹娘成亲时候搭的,已经足足十来年时间了,现在既遮不住寒风也挡不住冷雨,若是能够挣到些钱,我就要重新铺一层茅草,让我娘不再受寒受冻。”
苏允笑道:“好,那这块荒地由你来承包,由你去招募人工,黄州这边的人工一天是多少钱,你知道么?”
阿回点头道:“我知道,我爹在世的时候,打不了鱼的时候也会去江上的码头上帮工,若是中午有一顿吃的,那一天是五十文,若是没有吃的,那便是六十文,我爹一般不要吃的,自己带些窝窝头,就可以多挣十文了。”
苏允点点头道:“我给你的价格是一天一百文,你怎么分配我不管,怎么安排我也不管,我只看进度,你觉得如何?”
阿回有些局促,道:“阿允你的意思是我去招募人过来开荒,我来管着他们,这一百文我可以一天给他们六十文,我自己拿四十文?”
苏允笑道:“对,怎么安排都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