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若雪说:我们今天在奥曼,这跟3月8号有什么关系吗?
童城脸上堆起一种庄重的神色:再想想,小姑娘,奥曼是哪个国家的城市?我们将要乘坐的航班又是哪个国家的?
汪若雪说:牛德堡的城市,首都。我们要坐的是牛航。怎么了,童老师?您做了一个什么梦?是不是还没有睡醒?
说实在的,不知道为什么,章程看着这位才认识几天的同胞兼同行,心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那种神色,是从这位同胞的脸上升起而浮游着的,面具似的一种存在。
这位同胞庄重地说:小妹妹,20年前,c014年的3月8日,芒城,想起来了吗?也许我应该问你的其他同事,那时候你可能还不记事呢。
你是说马雅斯坦首都芒城?20年前的3月8日,那是怎么了?
别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觉得童城同学说的话题有些无聊,没有人想去接过来说下去。这回又是戴秉读把话头接了过去。
童城庄重的神色里泛起了一种类似于得意的色调,好像他赢了什么似的:对了,从马字出发,再想想。
还是没有人接他的话题,章程看到他旁边的罗莉教授甚至在打哈欠。
可是这回是汪若雪说话了:我知道了,你说马航?马航是20年前出事的吗?
这回童城同学的眼睛放光了,章程后来想,想不出他的眼睛为什么会放光。他眼睛照射着他身旁的汪若雪:小妹妹,你这个厉害了。那时你还在幼儿园吧?居然知道这事?
这回,大家都看着这个童城了。他脸上得意的神色覆盖了庄重。
小童,别说那有的没的。
这回竟然是罗莉教授说的话。虽然她表示的是一种批评,甚至有一些不屑,可是她显然也被这个话题吸引到了。
戴秉读又介入了:可是,那是马国首都,又是马航,跟我们牛又有什么关系呢?
戴老师说到“牛”这个字的时候是有省略号或者顿号的,给人的感觉是,他说到牛的时候,忽然有了顿悟。
后来,很多年后,各种事情堆积起来,重新出现在章程的面前,在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非常清晰地想起那天在牛德堡首都奥曼机场,戴秉读老师是怎么说话的,他怎么会一反他的沉默的性格,再三地接续别人没兴趣接续的一个话题。好像他知道什么似的。
好像他知道什么似的?这个想法好像要告诉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