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我们的命运能够比你那些同事好。
她说:我那些同事怎么了?
章程发现自己说了多余的话。他说:没有什么。我希望他们也能好好的。
他的心在流血。
不用他寻找可以转移的话题,可供转移的话题自己就来了。
他闻到了一种奇特的气味。淡淡地从他们所在的门缝里透进来。
他说:不对,你闻到吗?
她说:什么?
他说:一种奇怪的味道,什么化学品。说不上来,好像医院里有这种气味。
他从软纸箱里扯了一些口纸给她。对她说:封住鼻子,暂时不要讲话了。
他自己也扯了好几张口纸,堵在鼻孔处。
她紧紧地靠在他的身上。他说:别睡着。她嗯着。他的鼻子里全是她清淡的气味。他明白,她也是不怎么喜欢化妆的一个女孩子。是他喜欢的类型。
这么想着,他忽然觉得他有一种要激动起来的感觉。
不可以的,他赶紧警告自己。
不能再保持这样的姿势了。他告诉自己。这样的姿势是危险的,如果是一男一女,女的年轻漂亮,男的不老而且长着一副好人的样子。不行的。
他说:我出去看看。
她说:行吗?
她的脸很烫。她的脸是几乎无保留无拘束地贴着我的脸的。但她的脸很烫。
他说:我会当心的。
他们站了起来,转了一圈华尔兹。他轻轻地拉开了厕所的门。
他仍然用口纸捂着鼻子,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回头跟艾小姐说:插好门,捂好鼻子,我敲三下你开门。她说嗯。
用口纸捂着,那种化学品的气味仍然在往他的鼻孔里或者说嗅觉里钻。
他走出四个厕所面对面所在的横道,走到他原先座位的纵通道那里,再走到他来的方向即经济舱的帘子那里,轻轻掀开布帘的一边。
他看见几个人的背影,他们穿着牛航空乘的制服,可是都戴着防毒面具。他们推动着他们经过的乘客。被他们推到的乘客就朝一边倒去。
在最靠近这个厕所和茶水空间的几排座位上,那里坐着的人全都瘫着。用瘫这个字,应该说还比较合适。这些人他一看就知道不是睡着了的。与其说是像睡着了,不如说像死了。
他们走远了,可还是在这个过道里,应该已经经过了他的座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