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鼠身上做试验,比如给白鼠注入各种有毒液体,然后注入汗腺细胞,或者让它们口服汗腺细胞。可是没有什么效果。
前不久,波历在隔壁房间的一个叫冬妮亚的女同事那时看到一只实验用的兔子,那兔子身上有个很大的伤口,溃烂了,散发出恶臭。他问冬妮亚这是怎么回事。她说,她本来是给这个兔子做了个小手术,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伤口就好不了了。各种外敷药都不起作用。这个状况已经持续了几个月了。据她了解,这跟这个兔子自身的血液情况有关。有些人一旦受伤,伤口也特别难愈合。她还说,她已经打算给这兔子安乐死了。
之后,波历走到克里斯身边,而克里斯见了波历一如既往地嘻嘻哈哈。平时他见了波历总是这个样子,可是,那天,波历的反应却不一样了。波历的反应,简单地说,是就地转身,快速走开。当时克里斯快速地停了下来,闭上了嘴,进入发愣状态。
波历很顺利地把那只病兔要了来。冬妮亚说:你要它干嘛?人道主义精神还是兔道主义精神?波历说:差不多。你就说是不是可以给我吧。她说:太可以了,算是帮我积德。
波历把装着病兔的塑料箱放在克里斯面前,克里斯捂着鼻子说:你这是干什么?波历说:你试试看。克里斯说:试什么?波历说:你不是说你的汗腺细胞有排毒功能吗?我觉得这只兔子的伤口一直好不了,或许是因为某种毒素。克里斯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试试?波历说:试试。
昨天,当时波历一个人在实验室里,他忘了他当时在做什么了,反正他是站着的。
按他的记性,他是不会忘记他是在干什么的。可是如果有什么事情能够干扰他导致他这么好记性的人能够忘掉他当时在干什么,那么这个干扰因素当然不是一般性的。
他看到克里斯疯了一样的奔进房间,上气不接下气地奔进来,他的脸放着一种波历从来没有见过的亮度的光。
这个长着放光的脸的克里斯被一声大喝喝住了,喝住他的是从另一边的门里走进来几乎跟这个克里斯撞上的室主任维利蒙。
维利蒙喊道:克里斯!
克里斯及时地站住了。脸上仍然放着光。这张仍然放着光的脸及时地从距离主任的脸不到一寸的距离上撤了回去。
他说:主任,你有什么事?你先说。
维利蒙说:我不是找你。我明天会找你。明天也许不是我找你。
克里斯说:我知道,明天是我的极限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