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上,重新坐了下去。
就在他往下坐的时候,他捂着的毯子被一把揭开了。他看见一副防毒面具。这个防毒面具正对着他,应该有一对眼睛在那里面看着他。
然后他脑袋上受到一个重击。之后他就不知道了。
醒来后,他就在这里的一个小房间里了。
波历问他有没有见过飞机上的其他华人,科学同行。他说:没有。我找过,这几年,我所有地方都去过。可是没有见到过任何熟人。这里有几个人是华人长相的,我问过,有时候,我甚至挨个地跟他们说话。但他们好像都不会说汉语。不知道是这里不允许他们说呢,还是其它原因。今天我正好有事到你的实验室里去,我忍不住又问了那两个华人。
波历打断了他:你觉得你有没有什么变化?
教授说:没有啊。噢,也不是,有的,我感觉我的皮肤好像比以前白了,好像白到了透明的程度,晒不黑,越晒越红那种白。
波历说:你觉得我有什么变化?
教授说:不是变化的问题。我根本认不出你了。你完全就是另一个人,一个一点都不像跟中国有什么关系的人。
这一天,他们在酒吧里坐了很久,一直到外面的天完全黑下来,酒吧里开始有了别人,一直到波历感觉自己不行了。他最后还在想,这个云教授怎么喝多少都跟没事人似的呢?我能这样去想问题,说明我到那一刻还没有完全地醉。
那天晚上还是云教授送波历回去的。
其实他并没有送波历回去。因为第二天早晨波历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醒来的。
那是云教授的房间。
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因为他不可能还有能力告诉云教授他住在哪里。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