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直接进了鲨鱼的嘴巴了。
可是他仍然努力去思考。他竟然有一点想起他们下来的时候只不过对他晃了一眼的地形。
他拉着娜拉的手,他叫道,放开这里,我们必须往外一点。
他想起来了,尽管只是晃了一眼,但在刚滑到这个坑里或者说在滑下来之际晃的这一眼夹带着一个模糊印象。他说:放开手,别抓着石头,抓着我,抱紧我。我们必须往处漂一点。
因为他依稀记得那一眼里展示着的靠外一些的地势,那里的礁石跟他们滑下之前的礁石之间像是处于一种接近于台阶的关系。没错,真的是这么个印像,他当时有过那样一闪即逝的想法,如果从那里走,可以一级一级地轻松地往下走或者往下小跳。
那里作为他印象里台阶的礁石现在完全被海浪吞没了。如果他的那个印像有误,往外去,去得不对,就直接进了鲨鱼嘴。
但是,必须一试。他在微秒或者纳秒中已经作出了决定。在微秒或者纳秒中,他已经知道了,那里等待着他和他们的,或者是生,或者是更快的死。留在这里原地,可能会延长他们活的时间,但仅仅是延长,终点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后来他明白了,他一步步还能够走下去,跟他在关键时刻的果断有密切的关系。
好现象是,娜拉好像懂了。至少她信任他。
在从山壁那里卷回的一波大浪中,他任其把他们往外推。娜拉也明白了(真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抱住了他的后腰,而且就像是牢牢地长在了那里,就像是她本来就应该是他身体后面的一部分似的。就在他看见一张鲨鱼的大嘴在他面前张开的那个瞬间,在他已经结合视觉嗅觉和听觉最近距离地理解了什么叫血盆大口的时候,他忽然改变方向,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东边游去。就在这时,他感觉膝盖碰到了大石头。那是剧痛的感觉。可是他抬起另一条腿,我踩到了一块石头上,他的腿使足了劲,手也在用力地划水。他踩到了一块大石头上。
他感觉到后面有一股拉的力气。但他拼了命地踩着那块大石头,另一条腿也踩了上去。
他终于踩上更上一层的礁石的时候,终于基本离开了水面。然后,他转身把娜拉拉了上来。
她已经晕了过去。
在晕了过去的情况下,她的双手居然仍紧紧地抱着他。
他终于连她带他地爬上了他们前天和昨天上去过的那块大礁石。
在他低下头去想着是否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