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克逊每次都在中午之前回到实验室。
刚开始的时候,萨克逊回来后还笑嘻嘻的,情绪挺好。或者装得挺好。
他说,他们安排了两个美女来招待他。关起门来跟他亲近。
波历说:你跟她们亲近了?
萨克逊说:你以为我是谁?我让她们离我远一点。
萨克逊毕竟是一个大知识分子。波历还是了解他的。再说了,在阿尔贝特的办公室里边套着的那个会议室里,隔墙隔门就是阿尔贝特竖着的耳朵,他还会怎么样呢?尽管,完全可以想像,阿尔贝特不是那种吃素的人,他在他的会议室里一定有过许多的胡作非为。但那是他,他是另外一种人。
萨克逊说,每次他到那里去,坐在办公室里的大胡子阿尔贝特就会头也不抬地问他:想好了吗?他说:想好了。阿尔贝特不问他想好的是什么,只是头也不抬地挥挥手。
可是,一星期前,就是5月30日这天,从阿尔贝特那里回来的萨克逊完全不是那个萨克逊了。
他的脸色很可怕。什么都不说。
波历问他:怎么了老师?他们对你动刑了?
他不回答。
盎格鲁走了过来,问他:打你哪里了?
他忽然就大喊起来:没有!走开!
然后他说:受累!
可是接下来他仍然什么都不说。
波历和盎格鲁也都不敢再向他提问题。
直到吃完午饭回到实验室里,他才告诉他们这天上午的事情。
他说,他们还是让他进了阿尔贝特办公室里面的会议室。阿尔贝特不在。
今天没有美女进来,他说,我刚走进去,就看到对面的大屏幕上放映着照片。
他说:你们不关心是什么照片吗?
波历和盎格鲁几乎同时问他:是什么照片?
他说:我的亲人们。我的妈妈和爸爸,妈妈在我长大的那个房子里,爸爸在坟墓里。还有纳尼。还有亚历山大和比基妮。
盎格鲁说:你的儿子和女儿?
他说:纳尼是我的弟弟。亚历山大是我的儿子,比基妮是我的女儿。
他喝了一口波历放到他面前的咖啡,继续说:一开始,纳尼我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也老了,可不是吗?我已经有将近二十年没有见到他们了。妈妈老了,很老,我想我是她老得快的原因。时间不是全部的原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