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波历跟着苏珊再次走到对面去。
对面的两个玻璃实验室里竟然很热闹。这里有很多人。阿尔贝特和波历很久没再见过的他曾经工作过很长时间的第二研究室主任海依蒂也在,还有一些见过和没见过的人。有一个没见过的年轻男人还拿着照相机,要求他们的同事们一个一个地走到他指定的墙边,有的还让他们张开嘴,有的让张了一下嘴又让闭上。然后他就一一地拍摄下来。
波历的同事们谁都不说话。他们似乎也说不了话了。
只不过隔了一天多的时间,也就昨天他没有来,这里的同事,包括接替小涂的那个新人,他们的脸都肿了起来。
波历发现他几乎不认识他们了。亚斯明的脸在两天前还是正常的,可是波历现在几乎只看见他的脸了。这意思是一下子就肿到了极限。说极限还是轻的说法。他的脸一边还好,另一边把眼睛的空间几乎压缩完了。也就是说,他那边脸肿得眼睛只剩下了一条线。而他一直以他的大眼睛为自豪的。
还有两个人情况跟他一样。其余的人明显属于另一类,就是说伟哥那一类。他们的脸也肿,可是肿得没那么厉害。但是,他们的嘴里纷纷地长出了多余的小牙齿。
海依蒂什么也没说。可是那个阿尔贝特走来走去,忙得不得了,紧绷着的脸上分明在竭力地压缩着另一种表情。其实谁都看得出来那是什么表情,这个表情代表的又是什么心情。
波历忍不住想要向他提问了,可是苏珊好像故意地抢在了他的前面。她说:区长大人,你好像很高兴?
区长大人说: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我想哭。
然后他像是自言自语地说:还缺点什么。我觉得。
波历终于忍不住了,他说:还缺什么?
区长说:没有没有。什么也不缺。
他带着大队人马离开前,回过头来问:你们的化验结果怎么样?
他提问时的目光像雷达那样,从苏珊那里扫到波历这里,再从波历这里扫回去。
苏珊说: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波历说:没有查出活病毒。
区长摩擦着双掌,好像对我们的答复很满意。他说:继续化验。继续。
时间就这样来到了今天。
今天波历没吃早饭就进了小楼。
苏珊已经在窗前站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波历觉得今天早晨从苏珊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