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没有了一点血色。
小伙子说:我不是故意的。
苏珊说:不怪你。
波历说:你走吧,我们来收拾。
小伙子推着小车离开后,波历把地上的碎玻璃和液体都扫了起来,倒进了他们的小垃圾筒里。
虽然阿尔贝特没敢对着苏珊发火,甚至他的眼睛也只是从波历这里扫过,可是苏珊还是被气着了:什么人!疯了!她说。这已经是波历听到她说出口的最粗鲁的话了。
波历说:好像真的不正常。可能是被什么病毒附体了。
其实他是随口说的。他当时没有多想。之后想起来,他觉得阿尔贝特这样的发作好像有故意的因素在内。可是他想要干什么呢?故意到他们这里打碎一些东西?好像又不怎么说得通。
或者他那天早早地已经喝高了。他是个酒鬼,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又或者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规划和制造了他在他们这里的爆发。如果这只看不见的手的主人真的能把事情操作得这么精细却又让人觉得一切都是偶然的,那这只手的主人未免太也令人恐惧了吧。
当时波历只是说:没事的。这也许是好消息。他也许被上面骂了,因为这里的上面并没有给我们的同事们治病的意思。可是,或许他们又不得不治了呢?
苏珊说:你这是干什么?
波历这才想起,他把地上虽然碎了但没有碎透还有半瓶或者大半瓶的液体都拿起来,顺手就倒进了离他最近的那个20升的生物反应器里。苏珊这么一问,他才想起来。但是倒也倒了。反正都是实验用的。他说了受累,却也没去管那么多。
可是,第二天早晨,波历和苏珊在过道里就遇见了,他们同时从墙壁裂开的门洞里走他们的小楼实验室。门洞还没有开足波历就往里跑了,苏珊也很快地跟在了他的后面。
因为,门洞刚打开,他们就听到了一种呯呯的声音。
一进门,他就看见了昨天他把剩余液体顺手倒进去的那个生物反应器。
它居然在跳动。几乎要跳出它的架子来,同时发出呯呯的声音。
波历一把抱住了这个生物反应器,如果它跳到地上那又是一场祸事。可是他竟然抱不住它,它就在他的怀里响着跳着。
而且它还发着光。一种几万只萤火虫聚在一起发出的那种相当亮的但再亮也不忘记闪烁的光。
苏珊把小车推到了波历的面前,就是昨天那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