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一室待过。我们在各自的范围内先找几个自己认为信得过的人,或者说苦大仇深的人,或者风雨飘摇临近被淘汰的边界的人,然后让他们每个人再联系几个他们觉得信得过的人,一层一层去发展行动参与者。
波历说:按格莱格说的,我们还有不到七天的时间,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动起尽可能多的人来参与,又要保证不泄密不暴露,难度是很大的。
娜拉说:我认为没有问题。这里的人谁都想家想亲人,都想挣脱离开这个地狱。只要我们注意点,尽量避开那些平时喜欢讨好上级的人就行。
然后大家又讨论了一些准备工作。其实没有很多可准备的,一个是到时候怎么叫上大家,第二个是准备好一些标语横幅。娜拉说,可以把备用的床单拿出来写标语,若雪说超市的一个角落有些建筑材料,包括刷墙的涂料,可以用来写字。
他们还讨论了提什么口号,即提什么诉求的问题。
最后波历说:还有一点要统一一下。这里大家都不知道日子,也没有人告诉我们现在是哪一年的几月几号。我自己有个临时性的纪年方法,大家不妨暂时参照一下。我的纪年是从我到岛上来的那天算起的,可能不准,因为我不知道我当初昏迷了几天。但是暂时这么算吧。按这个算法,今天是08年8月16日。七天以后是8月23日。
若雪说:好的,明白了,我们都会掐着时间走的。
娜拉说:我们每天晚上都到这里来碰头好吗?
格莱格说:对,我们每天到这里来交流一下各自的进展情况。
娜拉说:可是,七天后到这里来的到底是什么人呢?什么叫世界级领导人?
格莱格说:我想过了。不可能是国盟的主席、秘书长和世界各国领导人。应该是某个或者某些国家的领导人,从总统到军队和各情报机构的负责人。这些国家,我想你们也都到了舌尖了。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说出来,大家心里有数就行。毕竟没有任何证据,也不能说我们的猜想一定是对的。
波历说:格莱格早晨跟我说的一点我认为很重要,也许一起来的还有那某些国家的其他人,比如一些记者,即使是什么内部媒体的记者也好。总之,他们来自外界,他们会回到外界。也许这里面会有一两个良心尚存的人。也许他们能把我们的情况泄露出去。就像当年写星星照耀中国的那个英国记者那样。
大家都没有再说什么。波历知道,这是心情激荡的表现。他和格莱格的补充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