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他试着跟一些人说话。但没有一个人会因为他说话而把眼神转向他,更不用说跟他对话了。
他留了一份心,没有吃那些伙食。他足足饿了三天。到第四天头上,他实在饿坏了,就去拿了一个盒饭,可他也只吃了里面的米饭。饮料他完全不拿也不喝,而只喝洗漱室里的自来水。
昨天,他说,下午的时候,来了几个穿着医生护士服装的人,一个一个房间地走进去,有两个人进了他的房间。一个人手上拿着个本子。这个拿着本子的人对那个不拿本子的人说:这个人没有登记啊。那个不拿本子的人叫他张开嘴。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表现,就好像没有听见,他用茫然的眼神看着上方没人的地方。这是他从那些同楼住户那里学来的。这个人拿着一把木锤,敲打他的下巴,他就张开了嘴。这人又用一只手扒他的眼睛。然后说,不管了,一定是他们登记的时候漏掉了。
这两个人临走前递给他一瓶水,就是每次送饭时每个人可以拿的那种。
他们走后,他到洗漱室里去,直接把那水倒掉了。
晚上,他靠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都快睡着了。忽然听见铃声大作,比招呼吃饭时的铃声更响,持续时间更长,长得多,简直就是响个不停了。
许多人从他的房门口走过。他也跟了出去。他们下了楼,他就看见了大门,就是通往外面院子里的那个门,那个他这几天来怎么也找不到的门。所有的人都从这个门里走了出去。他也跟了出去。
然后,所有人都往2号楼和3号楼之间的墙壁缝隙里走去。(他说,不是我们刚才走过的那个)。穿过那道墙缝,墙缝很长,还带拐弯的。穿过去,竟然直接就看到那条河和河对岸的山壁了。好奇怪,根本就没有穿过我们平时知道的那些街道。
看到了河,所有这些穿着淡黄条纹病人服的人都开始奔跑起来,大家争先恐后地向河边跑去,有的人从长凳上跳了过去。等他走到河边,最前面的人已经跑到了河里,河对岸的灯升了起来,亮了起来,汽车来了,快艇发动了,吊桥放下来了,然后这里的灯也升起来亮起来了。一下子,河边和河对岸和河里面都变得热闹非凡。(他说,你也在河边?那你看到了河里都发生了什么了。其实我并没有看清楚,因为我不敢走得太近)。他躲在了一边的树丛里,他知道,他的装束太惹眼了,因为他穿的是病人服。
后来,他看到两位年轻的女士(他说,就是这两位)。几个军人押着她们往回走(不知道。也许不是押着,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