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的考验中。那就是激流,尽管还是激流,可是激流跟激流还不一样。这就是飞起来的那种感觉。
在飞起来的过程里,我们抓着的木板也撞在了石头上,再次肢解了。我抓住好一小块,因为这块正好打在我的身上。但那块太小了。
好在在整个继续往下冲击的过程里,我始终能看到海浪,至少能看到他的头发,在看到他的头发时,我祈祷着,我真的还有祈祷的时间,在重新看到他的脸的时候,我还担心他是否活着。
然后水流就平缓了下来。我刚松了一口气,就没有了继续松一口气的机会了。
因为,在月光下,在平缓得多了的水流里,我们看到了白花花的几个大家伙,后面跟着白花花的一片。
是的,你们会想到那些带鱼蛇。可是我们已经到了河的下游了。
当我意识到那些东西是鼠鱼时,我全身几乎麻木了。我当时想,我还真不如在漩涡里就放弃了,让漩涡把我带到地下去。你们知道的,上游湖里那些带鱼蛇还有一点未泯的良知,我是说,它们至少不吃人的骨头。我们在小船里看到了完整的头盖骨和其它骨头。它们会把骨头以外的东西,肉和内脏吃掉,留下骨头。可是鼠鱼我们都看到了,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头的。我想着我即将被一块一块地啃下来咬碎,而在最后还清醒的时候看着自己的身体只剩下一小块,我的心已经碎掉了。
海浪推着我向岸边游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白花花的一片已经个体化了,纷纷地争先恐后地到了我们的身边,身上。我已经感到了一种新的痛楚了,我被咬到了,在腰那里,然后在屁股那里,在腿上。
海浪又猛地推了我一把,他大叫着:快上岸!
我这才发现我的脚已经踩到实地了,或者说踩到了松软泥泞的地上。他叫着:快走!
我拼了命地走着,深一脚浅一脚的,我踩到了水草上,同时我又被咬到了。
我终于到了岸上,回头看去,海浪还在用他的小木板拍打着。他大喊着:快走啊。你走了我才走得了。
这时候,忽然有强烈的灯光照射过来。我知道,追捕我们的人来了。
说来惭愧,我真的走了。我也不得不走,否则我也走不了了。
我躲在一个茂密的灌木丛里。挤进这个灌木丛再次扯动了全身的疼痛。可是什么叫逃命,你们知道的。我是拼尽最后的力气挤进这个灌木丛的。
我在灌木丛里看着很多穿着浅绿色军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