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没有找到,连衣服的碎片或者残存的骨头也没有。
后来我掉头往下游走。在接近崖壁的终点,也就是我们当初在对岸看到的码头开始的地方,我在地上找到了半截雨靴。就是那天海浪拿来给我们每人一双的雨靴。但仅仅是一只雨靴的上面那部分。看不出我们哪个人的。我自己的那双雨靴早就没有了。
我拿起那半只雨靴,从河边走出,走到了山崖尽头的码头那里。
当时,我整个人可以说处于半昏迷状态,浑身疼痛,肯定不像人样,绝对的。我只是想着应该往前走,停泊在海边的那些轮船让我有了一点力气。我顺着码头拐过去,走了一段路,山崖又到了尽头了,阳光倾斜地照在我的脸上,迎面照着,让我眼睛都睁不开来。我看见了远处的邮轮。我觉得我有了更多的力气了。
我说了,我处于半昏迷状态。即使看到邮轮,看到西面直接照在我的脸上的阳光,我仍然晕晕乎乎的。
我晕晕乎乎地走着,感觉有一辆车开过来,并且在我的身边停了下来。我没有去思考,没有去想那会是什么车。
车上下来了几个当兵的,就是我们在二区也见过的那种穿着浅绿色制服的那种当兵的。其中一个人扶住了我,抓着我的胳膊扶住了我。另一个拿出一张照片来看着,然后说:没错,就是她!
我这才清醒了过来。可是我马上知道了,我已经无路可走了,即使有路,我也走不动了。这时候我只有一个想法,让我吃一口饭,睡一个觉,剩下的都无所谓了。
这时,又开过来一辆车,这是一辆吉普车。
这辆吉普车上走下来的却是穿着海军制服的军人。其中有一个看上去年纪很大应该早就到了退休年龄的。偏偏他的胸前挂满了勋章。
一个穿海军制服的人问这些穿浅绿军服的人,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抓着一个小姑娘不放。
穿浅绿军服的一个人说,这是一名逃犯,重犯。
然后,那个年纪很大的胸前满是勋章的人快步走了过来,简直是扑了过来,嘴里叫着:杰妮弗!他重复地叫着,叫了很多遍杰妮弗。然后说了一串我听不懂的话。是对我说的,可是我一句都听不懂。
一名穿海军制服的人对穿浅绿军服的人说:这是我们将军。
这位老将军拨开抓着我的浅绿色的胳膊,一把搂住了我,紧紧地搂住了我。放开我后,对着我说了许多话。说实在的,我一句都听不懂。可是我知道他在向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