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那是半湾大酒店门外。那是那两个美好的礼拜里的一个晚上。
她说:我知道你爱你的妻子和女儿们。我羡慕她们,让我换成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我都愿意。我说:你是个好女孩,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女孩。你可以考虑下辈子当我的女儿。她说:我不喜欢当女儿。我说,这夜晚这么好。如果我们今天晚上要死了,而且已经宣判了死刑立即执行,你可以抱我一下吗?
她抱住了他。他相信他也抱住了她。她身上散发的是一种淡淡的玫瑰花的味道。他甚至真实感觉到了他的男人身份。一种久违了的身份。
海浪说:让我们一起说一遍,轻轻地说一遍我们的誓言。若雪说:我先说:赴汤蹈火。娜拉说:制止犯罪。波历说:粉身碎骨。海浪说:拯救人类!
他被推醒了。其实他觉得他本来就是醒着的。他的眼睛应该一直是睁着的。他的咽喉干燥得很。
梅根说:你怎么了?波历说:我怎么了?她说:你大喊大叫。虽然我听不懂,这里的人也许都听不懂你在叫什么。可是你的声音也太响了,我正好在隔壁房间。那位病人也叫了起来,他说,隔壁住的是谁啊。每天大喊大叫的。波历说:受累,我大喊大叫了?受累。我不叫了,不喊了。
波历说:叫也叫了,喊也喊了,我们还是讨论一下问题吧。谁先说?
海浪说(于是他的脑袋占据了几乎整个画面):我先说。我们在半湾大酒店住了有二十天吧。回过头来看,我们好像一开始就在他们的监视下了。我提出第一个问题:他们为什么不早早地把我们抓起来?而跟我们玩了那么多天的猫捉老鼠的游戏?
若雪说(于是她的脑袋占据了几乎整个画面):我觉得那些天很乱,他们一开始也许也吃不准我们到底是什么人,是公主,明星,运动员和谁谁谁,还是从河西逃跑过来的四个家伙。
娜拉说:这有可能。那时候确实是真人假人满天飞。要搞清楚真假还需要花点力气。
波历说:但从某一天开始,他们就应该已经确定我们是谁了。比如,那个真正的安妮.安徒青到底到哪里去了,他们应该是最清楚的。也许这位歌星在我们到达之前就遇难了,多半还是他们下的手。
海浪说:不管怎么说,他们应该不会在两个星期后才确定我们是谁。在他们确定之后,也不一定马上就下手。他们一定想,让他们多快活几天吧,我们倒要看一看。
娜拉说:对,他们也许要看一看我们有些什么关系,会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