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敢这么目中无人?
陆绮在陆家族学里头历来是被阿谀奉承的一个,早想杀杀陆承的傲气了,他于是冷嘲热讽道:“没兴趣还是不敢去?”
陆承抱着书本,一双眼睛目如点漆,他淡淡地说:“蹴鞠是个什么高雅的运动,也配我感兴趣吗。”
“你!”陆绮正是少年意气的时候,果然瞬间被激怒,他道,“当今圣上喜好蹴鞠,就连京城里的国子监也时常举办蹴鞠比赛。”
“你居然敢说不入流。”陆绮一手指着他鼻子斥道。
陆承只轻轻一下便拂开了他的手,不甚在意地随口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圣上喜欢,所以国子监里人人吹捧,这难道是件很光荣的事情?”
“你也好意思拿来说。”陆承面不改色道,“听说现任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海,便是因为蹴鞠踢得好,所以深得圣人器重。”
“你对蹴鞠如此热衷,是也想学王海一样当个阉党?”
蹴鞠时兴已久,在文人墨客中,本可以称作高雅的艺术。但因为今上即位后,宦官专权,王海又在民间大肆敛财、胡作非为,偏偏他就是因蹴鞠踢得好晋身,加之王海讨好今上很有一套。
所以时人提起王海,便常常会提到蹴鞠,导致蹴鞠逐渐地在士人中不再流行了。
陆绮没有陆承那么尖利的口舌,连连道了几个“你”字,却说不出一句厉害的反驳的话来。
陆承便觉无趣,带着松柏转身离开。
陆绮被当众下了面子,又气又恼地砸了学堂里的好几张桌子,然后他不出意外地被学堂里的夫子抓住,被留在了后院里罚站。
罚站时,陆绮越想越气。
他是家中的幺儿,母亲生下他时已然是三十八岁高龄,他亦可算是父母的老来子,自幼受尽宠爱。
怎么能够容忍陆承这臭小子欺压到自己头上来?
陆承一来家世不如他显赫,二来,按照陆家族谱上的辈分讲,陆承只算是他子侄。
被一个小辈堵到无话可说,还被夫子留下在学堂里罚站,这皆是陆绮不能忍受之事,而这一切根源全部起源于不知天高地厚的陆承!
书童砚台见他怒发冲冠的模样,便讨好地上去劝说道:“公子别气了,咱们明日再找由头收拾他就好了,别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呀。”
陆绮冷哼道:“收拾他?你说得容易。”
“夫子们都喜欢他,五叔公也夸他将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