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荒谬地生出一种想要抚摸的渴望——就用方才抚摸阿雪雪白胎毛一样的力道。
轻捻半捏的、再带点宠溺狎昵。
纪明意持续吹了十来下,见陆承神情怔忪,便猜测他应该是不疼了。
想到方才他问的问题,纪明意犹豫一下,须臾后还是为他解答道:“阿雪被绑起来的事情,我虽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但是要想他得到惩治,恐怕不容易。”
陆承不动声色地将胳膊抽回来,他脸色古怪地将锦被往某个欲盖弥彰的地方拉了拉,以此遮掩。
好在纪明意没有发觉,犹在继续道:“其一没有证据,其二——”
“其二,不过是个畜生,”陆承沉着地接过话,翕动几下嘴唇,“一条畜生的性命,就算真的丢了,又算得了什么?”
“是不是?”陆承的唇紧抿着,他好像漫不经心地在说话,只是嗓音格外低哑干涩。
纪明意目不交睫地看他。
两人四目相对,陆承的目光阴郁冰冷,纪明意的神情分外平静。
她唇角挂着笑,脑海里却奔腾着许多本该遗忘了的往事——
陈朝意高中的时候,喂养过小区里一条叫小黑的流浪狗。小黑是标准的中华田园犬,跑得快、眼神精明,爪子还是四个白手套。
陈朝意每天放学了以后,会带几根火腿肠或者在学校里省下的面包给它,小黑也投桃报李,时常隔着几条马路来学校门口接她。
小黑帮她赶跑过想要对她动手动脚的高年级混混,也陪伴她走过无数次没有路灯的夜路。可是小黑死在了那一年冬天里。
陈朝意是在小区里头的垃圾桶发现它,小黑被人刻意弄折了两条腿,狗尾巴也被人剪断,死相可怖。
那是第一次,陈朝意知道,原来人心恶毒的地方除了满腹色欲以外,还在于他们无缘无故地卑劣残忍。
纪明意眉心紧蹙,她神色安静地说:“不是。”
“一条性命,不能随便用畜生来指替。”纪明意说。“何况,这世界上,有很多人比畜生不如。”她不咸不淡地道。
“我刚才是想说。其二,毕竟是我们府上的家事,已经波及了你,如果再闹大了,多少会对名声有损,所以这件事情,大概率会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纪明意心平气和地解释。
她说话时,陆承却在发怔。
待她的话语完全落下,陆承突然安安静静地问:“你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