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都仿佛有了重量,她被迫在这种无声的重压下屏住了呼吸。
在她以为他会沉默到底的时候,程砚靳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干哑粗糙,带着紧绷的颤音,每个字都像在刀口上逼出来:
“是啊,要一周,可今天不过才第三天。”
“才第三天,林琅意,我离开才第三天”他的喉结艰难滞涩地滚动了几番,剩下的话像是再三斟酌后泄了气一样淌出来,“然后你我”
林琅意的太阳穴跟着突突跳起来,头皮发麻,她的喉咙有些干涸,细小的鸡皮疙瘩缓慢爬上了后颈,让她连扭动脖子这样简单的动作都难以完成,僵硬得好像一整块板结干裂的土地。
她来不及细想他话语中是否含有深意,她现在心跳跳动的频率太快了,快得她只够维持一张毫无变化的面具脸以不变应万变。
可是程砚靳忽然动了,他冷着一张脸大步跨过来,不由分说直直往她这个方向逼近。
身体的条件反射快过理智,林琅意在反应过来前已经掩耳盗铃般往后连退两步,后背撞上卧室门发出“咚”的一声。
她的脚跟踮起,两条小腿绷紧着紧贴住冰冷的房门,试图用身体扣上门板,将房间里的一切都隔绝开来。
有些反应过度了,她在急促的心跳声中暗自懊恼,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打扫得干干净净,空白得就像她手机里清理完后的聊天记录。
程砚靳就那样经过她的身前,脚步不停,一言不发。
她闻到了萦绕在他周身的浓烈刺鼻的烟味,下意识拧眉往后仰了下头。
她记得他从不抽烟的。
他直接往浴室走去,一拧开浴室的门,里面烘干机还在运作。
林琅意的眼皮跟着那“隆隆”的响声一齐跳,她的内衣物被人贴心至极地洗净后正在烘干。
“我洗个澡。”程砚靳似没多想,低声说了句。
林琅意僵硬着点了下头,根本不知道她脸上是否还留有挤出来的得体微笑。
他应该没看到,因为他一直低垂着头,手腕一带就将浴室门关上了。
一秒。
两秒。
林琅意毫不犹豫地迅速转身打开了卧室门,她不能确认程砚靳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是今日的他格外反常是显而易见的事,所以她此刻飞速拧开了卧室门,再次不放心地检查了一遍。
床品全换了,她身上的家居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