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为中心散开。
等她再次被小小的阴影笼罩,她艰难地抬起头,并意识到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
南扶光微微眯起眼,这一次毫无阻挡她终于发现眼前的人其实并不是单纯的短发,他只是发鬓处剃的很短,在往上脑袋后面束了个小小的狼尾。
还是那样热烘烘犹如一座火山似的碾压过来,他宽阔的肩遮去大部分刺眼的阳光,等她困难地把眼睁开,十分平淡地跟她说谢谢。
“不用客气。”南扶光说,“算他们倒霉,正巧碰见仙子姐姐今天心情不好。”
他没立刻给予回应。
沉默着四目相对好一会儿。
杀猪匠突然问,要不要吃馄饨?
一脚迈过门槛,杀猪匠的杀猪摊后面的围墙根真的有个馄饨摊。
随便选了张桌子坐下,南扶光还有点懵,这人的业务真的宽广,有没有想过什么钱都想挣搞不好下一次砸他摊子的就是卖馄饨的?
当然不饿,她坐在桌边,歪着脑袋看杀猪匠动作娴熟地在清水里洗手,然后捏起一块还不如他手掌心大的馄饨皮,挑馅,滑稽又灵活的包好一个馄饨。
这大概就是走遍自己可走的路,管别人是不是无路可走?
南扶光突然悟了。
要不怎么这些年那伙佛修逐渐从旁门左道崛起成一股新势力,偶尔也确实可以在他们的那些理论里得到一些齐发——
大毗婆沙论与般若经教人大乘菩萨道,要利益众生,要度众生。
但四阿含经以“四缔”“十二因缘”教人,成就阿罗汉,解脱与涅槃,即度众生前麻烦先度己。
世间万物法则,存在即合理。
前者可没有对后者喊打喊杀。
所以她为什么要费尽心思琢磨所谓的“皆大欢喜”?
委曲求全,极尽退让,让令她不那么愉快的人得到自己想要的结局,这算哪门子的皆大欢喜?
宴几安需要为了三界六道的文明进展负责必须沾花惹草,那她南扶光为什么不能为了自己的快乐养个小白脸?
——度我。
度我!
我本为苍生!
犹如一束圣光从天而降,南扶光整个人灵魂都升华了,她连忙查看自己的气海有没有什么道光普照的动静突破自我
当然毫无意外,毛都没有发生。
只有面前落下的一碗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