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沈环是酉时初分的别,酉时末又见了面,所以他应当是与我刚分别,就去见了大人。大人不知何时与我匆匆一面,如今都尚能记得清楚,与沈环也就五六个时辰的事,怎么会忘记呢。”
“那倒不至于,”无论姜寒星言语如何,姿态如何,徐桓之都只从容,“姜姑娘料事如神,我与小沈,确是大约酉时一刻见的面。”
“都聊了什么?”
“姜姑娘这是在问讯?”
“那哪儿能,”实际上,姜寒星也并不在意徐桓之说了什么,在想什么,她问徐桓之,“是在聊怎么给周臣尸首弄出去的事,对吧。”
关于周臣尸首缘何不见,姜寒星其实有想过很多。最有可能的当然还是凶手给她唬得自乱了阵脚,甚至或许是贾峥为引出她背后之人故意为之,但沈环找人联合设局,引诱她到乱葬岗,只为帮她查明事情真相,这她先前还真一点也没想过。
人也太好了点。
徐桓之没置可否:“姜姑娘是说乱葬岗里那具尸首吗,我确实很感兴趣,不然,也不会大冷天的,陪着姑娘在死人堆里剖半天的尸。”
“徐主事还怪会说笑的,”姜寒星作吃惊状,“大人不是司职两湖道吗,这案子在转到东厂前,应是大人负责的呀。”
凡事情发生,也必在脑子里留下痕迹,但与那些实实在在的线索踪迹不一样,脑子里的痕迹,时常掩埋于深处,特定条件下,才能浮现起。就比如现在,姜寒星需要对徐桓之产生怀疑。那么,他当时跟她交接是为两湖道的事,自然而然的,就出现在她脑子里了。
徐桓之不疾不徐:“负责说不上,这案子上头重视,审理是左侍郎覃大人亲自来的,我只是在旁做文书记述些口供。”
“那想来经常能与周臣说话。”
“这个案子当时审了许久,碰面总是难免的。”
“所以徐主事趁着这个机会,告诉了周臣,怎样才能,杀死自己。”
姜寒星图穷匕首见,一双漂亮眼睛里终于显露出杀意。
据贾峥所说,他第一次送饭,周臣言语里就常提他那笔赃款了。贾峥接近他本就是为了那笔钱,如此当然是也不管周臣为何这样,只是要一拍即合,第二顿饭就开始找死。
但姜寒星却知道,周臣并不是第一天进监狱第一次受刑,他之前先在诏狱待了半个月,后来转刑部又待了一个月,什么样的刑罚没受过,一直相当硬,咬死了不松口。怎么再回诏狱,刑都还没